每一次亲吻都让他沉醉,每一次抚摸都能让他的心怦怦直跳,此时他的头脑没有任何杂思,只想要贴得更近,然后与她融为一体。
蒋淳斌不想让两个人的拥抱有任何间隙,所以对于窗外的虫鸣声、劲风的呼啸声全都充耳不闻,她的心只有她…
清亮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刘若晴安静地伏在蒋淳斌的胸口,像只猫儿一样蜷着身子,眉眼间尽是笑意,“你千万不要负我…”
“我一定不会负你的!”,抬头看着眼前漆黑如墨的夜,蒋淳斌再一次在心感叹道。
此时的夜晚仍然很冷,即使穿着厚厚的棉衣,仍然阻挡不住寒风的肆虐,可蒋淳斌还是推开了大门,向滁州城走去。
城偶有巡逻的士兵走过,看到蒋淳斌尽皆一惊,然后连忙行礼,而蒋淳斌则点头致意,从容走过。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是自己当初献给刘福通的衷心建议,可如今自己掌了quán bǐng,才发现这九个字并不容易做到。
蒋淳斌在前世并没有吸烟的习惯,可现在走在这黑漆漆的滁州城,他忽然想要点一根烟,不为别的,只因为别人曾说过,这样能够释放压力。
不知不觉走到了军营,蒋淳斌发现军容倒是肃整,这不由得让他欣慰一笑,然后举步向军营走去。
营守夜的士兵看到蒋淳斌前来,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极其亢奋,转悠得也更加卖力了。
可蒋淳斌走着走着,便听到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似乎是有人在争吵,让他忍不住眉头一蹙,凑前去。
争吵的地方在马厩,一个人正被几个士兵围在间,刚开始只是言语的争执,进而有了肢体冲突,紧接着身处间的人被一把推倒在了地。
那人手还攥着一把战马饲料,结果被人一推,失去了平衡,饲料一半撒在了地,一半扬到了空,然后落到了蒋淳斌脚边。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了蒋淳斌,全都讷讷的低头不语,同时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而被推倒的人则像是不在意似的,轻笑了一声,尔后抓起掉在地的酒壶,用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猛灌了两口,接着喘口大气,“小崽子们,老子当年在战场杀敌的事儿,那么不可信吗?那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要不然你们有胆儿,去问一问蒋大帅!” 蒋淳斌沉默地看着这个倒在地的人,只见他放下酒壶,用一只手臂撑着从地站了起来,然后背对着自己捡起了掉在地的战马饲料。
是的,他只有一只手臂,他是萧汉,那个死了哥哥,仍执意攀数十丈高的悬崖,偷袭敌军的萧汉,那个随大军南征北战,为了救自己断了一条胳膊的萧汉…
“怎么回事?”,蒋淳斌攥紧拳头,怒视着那几个兵士问道,“知道这是谁吗?嗯?”
几个兵士知道惹了事儿,全都吓得不敢说话,最终还是为首的那人站了出来,“禀大帅,小的们正在巡夜,却发现此人在马厩这里鬼鬼祟祟的,而且当时他嘴里还叼着个酒壶,小的们怕是有人图谋不轨,便前质问,结果…结果发生了争执…”
萧汉此时也看到了蒋淳斌,见他作势要惩罚这几个兵士,便伸手阻拦道,“大帅,算啦!别跟这些新丁计较…你们走吧!”
蒋淳斌看了萧汉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冲那几个兵士吼道,“还不快滚!”
几个兵士见状,也不敢滞留,连忙一个推一个地跑掉了。萧汉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小崽子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没过几次战场,竟把打仗当成了儿戏…”
“你怎么到这来了?”,蒋淳斌边说边拿起了萧汉方才放到地的酒壶,“你倒是大度,可不教训这些小崽子几句,哪里知道尊敬营里的老人?”
原来自次萧汉负伤归来,蒋淳斌便对他心有愧,于是专门给他在府找了个闲散的美差。可萧汉却说当惯了斥候,身子骨怕坐着,非得要来军营里跟着训练,哪怕是打打杂活儿也好,反正当兵的得死在军营里。
后来蒋淳斌叛出刘福通,萧汉自然也跟着跑了出来。虽说他现在只剩下一条胳膊,攀不得崖,打不了仗,可蒋淳斌总也没忘掉他,专门在滁州城给他找了间小宅子供他居住,谁知他竟又跑到了军营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