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_作者:拾途(125)

谢超雄又心情复杂地躺了回去,好不容易孙翠走了,他想出去透透气又被宋景文摁在了床上。

叶言司静静地搭上谢超雄的手腕,拧着眉头,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深沉,“除了身体虚弱之外还有哪里不对劲?”

谢风刚要开口就被挡了下来,叶言司头也不回地赶人,“你们先出去,我要看看病人身上是否还有不妥。”

谢超雄拉开衣领,老老实实地交代,“每次发病都会多些红痕,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叶言司点了点谢超雄身上的红斑,锁着的眉头渐渐放开了,“疼还是痒?”

谢超雄难以启齿似的咬了下颌骨,“痒,不过就是轻微的。”

叶言司心里已有了数,一步步地寻找病因,据谢超雄所言,这个病来得毫无征兆。

八成是起疹子了,他在陆御医的手下也见过几次。情况比谢超雄的严重多了,病重的则浑身浮肿。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源头,他先开了些清热解毒的方子让谢风先熬成药给谢超雄服下。

宋景文搭着叶言司的肩膀,哥俩好地往宋家走,脑筋直转,“你是说,病的源头就后来的那副药中的某种药材?”

“我怀疑是陈皮,”叶言司搓了搓指尖的白灰,又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黑乎乎的草,“这是在你给我的药渣中发现的,但是还不确定是不是断肠草。此物有大毒,不可多食,食之会窒息痉挛而亡。”

陈皮是过敏原,那断肠草是毒性加成?

宋景文手抖了一下,心想不至于吧,丈母娘有那么狠吗?谢超雄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读书人,娶得媳妇应当也不会是什么恶人……吧。

宋景文也不确定了,从叶言司那边记下了断肠草的样子,连着两天蹲守在谢家的灶房外。

“你爹就是碰不得陈皮,注意点就没事了。”宋景文有意地将孙翠的所作所为提到了谢风的面前,暗示道,“就是后面用的药里面有陈皮,你娘熬的药有问题,可能还加了点其他的东西。”

父亲每次都是突然病发,那段时间母亲会一直守在他身旁。待到母亲不时时刻刻地守着了,父亲的病也就有了起色。谢风磨了磨牙,红着眼眶思绪混乱地想他原以为是因为母亲的照料父亲才好起来的,没想到竟是颠倒了。

打心底里的恐惧从脚底攀到了谢风的头皮,他自我安慰道,“我没见过我们家有陈皮,娘也许……也许是放错了。”

谢风看着谢超雄所在屋子的方位喃喃自语,“肯定是误食。”

宋景文心尖上被扎了一下,这都是什么事啊,当娘的偏心小儿子就不说了,又整这么一出相爱相杀的大戏。

宋景文捏了捏谢风的脸颊,从上方扣住了他的脑袋,没让他抬头,扯了些别的东西,“明日去镇上雇几个打手,顺便再给你爹开些补药。”

总是这么折腾,身体上的亏空一时是补不起来的,只能慢慢调理。

晚间的时候,孙翠下工回来了。谢风一板一眼地和她说道,“爹爹不能吃陈皮,娘,你用我带回来的药材熬汤吧,别用你那个了。”

孙翠心虚了一下,随即横了谢风一眼,骂道,“你一天天胡咧咧什么呢,哪来的陈皮!”

谢风就这么盯着孙翠,孙翠被他眼中不知名的狠厉神色吓住了,呐呐地夺过他手里的药材,啐了一口,骂道,“老的是讨债鬼,小的也是讨债鬼,只有我们家安儿是个有良心的。”

不管孙翠怎么骂,谢风一到她熬药的时间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寸步不离。

时日一到,谢超雄面色红润了起来,病已是好了大半。

谢风看着心里高兴,也愈发验证了孙翠是有意而为。

孙翠气得牙痒痒,在谢安的屋内焦虑地踱着步,看了看谢安,一闭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谢安被母亲这幅狰狞的面孔慑住了,哆嗦着去拉孙翠,“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谢风又气您了,反正他都快嫁人了,你就别管他了。”

孙翠压下滔天的怒火,故作温和地笑了笑,“吓到安儿了吧,娘没事。”

趁着谢风和宋景文去了镇上,孙翠又熬了一碗药,笑吟吟地坐在床头,“喝药了。”

谢超雄摆手,“风儿不是说不用吃药了吗,你怎么又熬上了,我都快成药罐子了。”

谢超雄心情颇好,手里摩挲着一只耳坠,“我的病可以根治了,难为你操劳那么些年了。”

孙翠端着碗的手不自然地僵了下,看到那只孤零零的耳坠,眼中蒙上了一层恨意。既然她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别想打主意。

孙翠的眉眼越发柔和,谢超雄晃神忆起了当年新嫁妇的孙翠,脱口而出道,“你今日有些不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