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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魏景行入主上京,对百姓来说,只是换了一个掌权者,对官员来说,也是一样。
短短半日,已经有不少官员递了拜帖上来,想要拜访这位将来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人,以探虚实。
均被挡了回去。
这下,他们心里就更没底了,纷纷盘点自己之前是不是跟“逆贼”有什么交集。
尤其是之前献计的兵部尚书,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好在,慕鹤轩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第二天一大早,就以魏景行的名义发布了公告,宣布罪止于慕准和国师二人。
诸官员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纷纷表示效忠王爷。
魏景行这次也许累得狠了,一直没醒,直到第三天下午,他才睁开了眼睛,不过很快又睡了过去。
袁成书这两天都不敢离开太久,生怕生出什么变故。
第四天,袁天师到了。
慕鹤轩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天师,他相对于想象来说,有些太过年轻了。
不过四十上下,面白无须,真的不像是世外高人应该有的样子。
慕鹤轩行了个礼,便起身让了个位置。
天师在床边坐了下来了,他低头看了看魏景行的脸色,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掰开他的嘴给他塞了进去。 药丸入口即化,且见效快。
不一会儿,魏景行便低哼了一声,清醒了过来。见是天师,他便要起身。
袁天师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王爷感觉如何?”
“有些憋闷。”
“这是气血逆行的缘故。不要紧,晚些时候,老夫再为你施一次金针,当能彻底拔除毒素。只是……”
“天师但说无妨。”
“老夫竭尽全力,也无法让王爷回到正常人的水平,这一点,王爷当有个心理准备。”
“孤知道。能偷生几年已是老天垂怜,怎么还敢奢求太多?”
“那边好。不愧是天道选中的人。王爷若能承受,老夫便现在与你施针吧。”
魏景行点点头,有些事,确实不能再拖了。
于是,天师便吩咐徒儿去取出家当来。袁成书很是兴奋,他是第一次见师傅施展这个看家本领。
魏景行因为在竹林谷受过一次针,知道怎么运作,他便让慕鹤轩帮自己脱了衣服,再扶自己坐起来。
可是他此时浑身虚软,竟是坐不住。袁天师便让慕鹤轩与他相对而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倒下去,再将他的双腿盘起。
自己也怕他身子虚弱,受不住金针的霸道,便伸手抵住他的后心,给他源源不断输送了一些内力。
随后转身拿了针包回到床边。
烤好的金针一溜的整齐摆放着,比慕鹤轩平时看到的都粗一倍。
他担心地问道:“这针真的可以现在用吗?”
“你放心,师傅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施针开始了。
只见袁天师如天女散花似的,慕鹤轩都没有看清他怎么弄的,九根金针便全部半截没入了魏景行的后背。
然后他盘腿坐在魏景行的身后,双手前推,开始输送内力。
不一会儿,魏景行的整个上半身便已经布满了汗水,眼睛也痛苦地闭上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头也像无力支撑似的低垂了下来。
袁成书怕他脱水,过了一会儿就抬起他的头给他喂了一口水。
可是魏景行情况还是不好,嘴唇都白得不成样子了。
好在,金针渐渐开始起效了,魏景行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的食指开始泛紫、肿胀。
袁天师大喝一声:“放血!”
袁成书会意,赶紧端来脸盆,抬起魏景行的一只手,刺破他的食指,让血流出来,直到流出来的血是正常颜色为止。再拿过他的另一只手,如法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