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艺军或许到死都没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密码,其实就被刻在最显眼的地方。当年他们挖掘的时候,每天都要经过十几次。”
“什么意思?密码在墓里?”
“准确地说,诅咒在墓里,就是墓门右上角的那句古文浮刻,‘入此门者必死’。字很小,一般人注意不到,可是身为考古工作者,却不可能不知道这行字。咳咳……我问过、问过外公……”
“别说了别说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别说了……”庄凌忙递上一杯温水小心地喂给舒伯珩喝了。
舒伯珩的身体很虚弱,一连说这么多话确实有些撑不住了,因此也不强求,在庄凌的安抚下闭着眼休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但是坐在一旁的庄凌却是愁眉不展的,他在想舒伯珩刚才说的话。
由于舒伯珩精力不济,因此他并未说出到底密码和诅咒之间有着何种联系。所以庄凌现在也只能是胡乱猜想,试图找出答案。
古时候也没有拼音啥的,因此也不可能是什么首字母拼在一起。或许是数字?对了,以前作为密码的,最有可能是数字了,不是吗?那么或许是某本书里出现这几个字的先后顺序?
不得不说,庄凌这回总算聪明了一次,他竟然猜得八九不离十。
密码果然在一本书里,并且这本书还是世面上能够购买到的古籍,《前梁传》。
只不过,要得到原汁原味的真正的文物,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因为那本书现存于首都博物馆,轻易不能取出来翻阅,除非你是首长。
“那我们能在旧物市场上淘一本吗?或者黑市?”
“不行。”再次醒过来的舒伯珩摇摇头,“那些都是赝品,谁知道文字排列的顺序是不是最初的。”
“那该怎么办?”
“奕能,打电话给我外公。他或许会有办法。”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朱奕能本能地提出抗议,但很快又后悔了。林老不问世事已久,除了上次不得已请他出山一趟,他现在基本就是住在自己那套与世隔绝的小别墅里,那里没网,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舒伯珩最近又开始化疗了。
如果舒伯珩现在打电话过去,那么虚弱的声音,岂不是分分钟就让他起了疑心?
“我、我打吧。”
“你打?”
“嗯……”庄凌别过头去,脸上甚至还出现了可疑的飞红,“说起来,我还没正式跟老爷子认识一下呢,希望他不会嫌弃才好。”
“这个不急,等过阵子,我带你去见他。”
“可是,我这个做晚辈的,总不能心安理得地缩在后面还一直要麻烦老人家吧?这样太说不过去了。”
“外公不会计较这些……”
“可是我计较。阿珩,我以前就一直想正式得到老爷子的承认,现在又知道了有这层特殊的关系,又怎么能不提前跟他说说话呢?”
“……”舒伯珩最后拗不过庄凌,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教他直接按快捷键“2”就可以了。
电话响起了五声之后才被接起来,耳边响起了苍老的声音,“喂,小珩?”
“……”庄凌定了定神,“外公您好,我是庄凌,能耽误您十分钟时间,让我跟您聊聊吗?” 舒伯珩半躺在床上静静地看庄凌打电话,在听到那句“外公”的时候,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嘴角,笑了。
庄凌和林老谈得挺久的,反正比十分钟久,两人也没啥共同语言,就是像平常的长辈和晚辈那样说些家常话,也能说很多,这是舒伯珩从未想到过的。因为在舒伯珩自己的印象中,自家外公和自己聊天的时候不是谈文物,就是谈琴棋书画,再不济,谈经济形势,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有什么需要”,或者嘱咐,“最近又降温了,多穿衣服”。
对于林老的这个态度,舒伯珩觉得挺新奇的。
“结束了?外公怎么说?”
“外公让你这周末带我去他那里。我说你最近挺忙的,可能要下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