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同意了?”
“嗯。对了,还有《前梁传》,外公说他和首都博物馆的馆长有交情,可以说服馆长把它借我们一下午。”
“那就足够了。”舒伯珩拉着庄凌的手,让他坐在床边,转而搂着他的腰,道:“今天天气不错,陪我下去走走吧。”
“不行!”庄凌下意识就是拒绝,毕竟舒伯珩昨天才晕过一次,今天状态根本还没有恢复过来,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才对。而且他现在也不能出门,因为随便吹一次风,吸入一次细菌,都能让他发高烧一病不起,庄凌实在是怕了。
可是他异常坚持,庄凌只好妥协,“可以,走半圈就上来。不过今天降温了,要多穿衣服,戴好口罩。”
“嗯。”
于是庄凌就把人包得严严实实的,什么衣服都往他身上套,帽子围巾口罩手套这些的,更是一个都不能少,整到最后,舒伯珩就只露出一双眼睛。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是谁。
舒伯珩很无奈吧,但又对庄凌没有任何办法,最终只能任他开心就成。
下面其实也没什么可逛的,人多得很,连想找个亭子休息一下都找不到。庄凌怕舒伯珩累着,在下楼走了没十分钟之后,就想着带他回去。舒伯珩哭笑不得,只得提议去大厅里等待取药的长椅上坐会。
“亲爱的,要不咱还是上去吧?下面真没什么可看的……”
“看人啊。你仔细看些拿药的,看出什么了没有?”
“啊?”庄凌闻言还真拿眼睛往窗口处瞟,在观察是四五个人之后摇摇头,“没有。怎么了?他们有问题吗?”
舒伯珩笑了。当然,他戴着口罩呢,笑了也没人知道。
“有几个还真有问题。你看左边这个穿大花袄子的女的,虽然在笑,但是却两眼无神,就连护士跟她说话,她也是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就证明她的亲人可能正受着大病的折磨,或许是癌症……”
“不许说!”舒伯珩还没有说完,庄凌就急急地拿手要去捂他的嘴巴,完全忘了他戴着口罩。
舒伯珩无奈地把他的两只手都拿下来,“少大惊小怪了,说都不让说了?”说完还斜了他一眼。
“就是不能说!不许说!”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这才对。”庄凌满意了,“你突然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就举个例子。”
“举例子?什么例子?”
“你忘了你答应阿道夫这段时间要好好揣摩角色吗?”
“……”庄凌能说,他还真的忘了吗?唉,谁让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舒伯珩呢?
庄凌觉得他现在既甜蜜又痛苦,都不能好好工作了。
“所以你才特地非要下来一趟?”
“嗯。你要演绎的这个角色,林,是活在绝望中的人。医院是最合适的观察场所,因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绝望。”
“阿珩,你对我真好……”
舒伯珩:“……”
他无奈地把手放在庄凌的头上,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好揣摩吧你。”
“喂!”庄凌转头瞪着舒伯珩,没什么威胁性地挥了挥拳头,作为威胁。
混蛋,难道就不知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吗?这万一被粉丝认出来可怎么好啊?
他的一世英名估计就毁于一旦了。此时的庄凌还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有一架摄像机已经把这“有爱”的一幕忠实地记录下来了,并且在他们转身之前,摄影师很是矫健地扛起机子就跑了。
不错,这就是《彩虹的高度》摄像组的成员,他们事先征求了当事人之一舒伯珩的意见,要来医院拍摄两人日常相处的画面。舒伯珩一开始是同意的,但他有个条件,那就是要瞒着庄凌,不能让摄像机出现在他面前。
这还不简单?于是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幕。路过的人都会好奇地看看这架孤零零的摄像机,还以为在拍摄什么医疗片,谁能想到他们当中有着一个明星,并且在悄咪咪地录同志纪录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