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笨,说不出漂亮的话,但是一言一行都能让人感觉到,他是爱着武弃弱的。
武崇宁知道他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心里也是中意他的。此刻见武弃弱当众就给别人下面子,自然就发了火。
武家的姑娘可以不拘小节,但是绝对不能没有礼貌。
武崇宁已经拂袖离去了。
武弃弱哭了太久,眼睛红彤彤的,跟小白兔没什么两样。
祝忠宝抱着胳膊坐在原地,跟个大爷儿似的,嘴上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回去磨磨你娘,说不定她就改主意了。”
刘云舒眉头紧皱,从怀中掏出锦帕递给武弃弱,什么也没说,走了。
戏看完了,人也该散了。
荣焉回房后洗了个澡,擦干头发后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昼眠坐到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师兄还在想武弃弱的事情?”
“嗯。”荣焉侧过头蹭蹭他的手背,情绪有些低落,“我总觉得那个刘云舒有些像你。”
沈昼眠顺势摸了摸他的额头,耐心询问道:“他哪里像我?我武功好,长的也好,还有师兄疼我,师兄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我们像?”
“……”荣焉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有些难过起来,“如果我没有答应你的表白的话,你也会像他一样,没名没分的跟着我……是不是会很伤心?”
沈昼眠怔忪片刻,突然有些惊喜。
“师兄。”他看着荣焉的眼睛,“你在感受我的喜怒哀乐,是吗?”
荣焉避开了他的目光,想了想道:“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如果算起来,我应该是你的夫……夫君,所以,我必须要考虑你的喜怒哀乐。”
明明应该是最不懂感情的神,说出来的话却比流连情场的浪子还要动人。
沈昼眠的心被荣焉亲手灌进了蜜糖。
他含笑道:“对。但是即使师兄拒绝了我,我也不会伤心。”
荣焉不解地看着他。
“最让刘云舒伤心的,是武弃弱的辱骂和忽视。”沈昼眠看着荣焉,温柔在他眼底凝聚成点点星光,“可是师兄从来不会如此。”
他只会一味地惯着沈昼眠,宠着哄着,这才让沈昼眠无端生出百千妄想,越来越肆无忌惮。
荣焉撇了撇嘴:“我骂你做什么?好不容易有个肯给我吃喝,还任劳任怨伺候我的人,骂走了多可惜。”
口是心非地说完,掀起被子蒙住头。
心里想的却是:哪天到街上学两句骂人的话,等他再欺负自己时,直接把他骂哭才好。
他的手还被沈昼眠牢牢握在掌心。
沈昼眠摩挲着他的手腕,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荣焉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努力地融入他的感情之中。
他依旧不知道荣焉爱不爱他,可他也无需去追问一个结果。
与其问神明懂不懂相守,不如直接攥紧他的手。
武弃弱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她愤懑地趴在桌子上,气的睡不着觉。
忘了问祝郎会不会在我死后找别人了。武弃弱委屈地想着。
都怪姑姑和沈二哥,就不能直接把那个刘云舒赶出去吗?!偏偏要把他叫来,导致祝郎对她心生不满,都不肯哄她了!
武弃弱越想越委屈,又在房间里大哭了一场,后半夜才累的睡了过去。
刘云舒沉默地守在她的门口,听到她哭声渐渐止歇,小心翼翼推开门,替她披上衣衫。
深夜露重,万一着凉了又该难受了。
刘云舒看着她的睡颜,深深叹了口气。
他还是没有办法直面武弃弱对他的厌恶之情。
也许再过五年,十年,等这份感情彻底淡化后,他就能轻描淡写地扯断一切和武弃弱有关的事物,从容不迫地重新开始。
第64章 第 64 章
祝忠宝在离开武弃弱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迈着八字步溜回了房间。
门刚一推开,朱渐清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这个女子,你可还满意?”
祝忠宝四下看了看,紧紧阖上门,回头兴奋地搓手道:“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武家的姑娘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顿了顿,他又有些遗憾地道:“可惜她转了性子,越来越黏人,小人担心日后不好收场。”
“这有什么难的。”朱渐清托着下巴,云淡风轻道,“等你腻歪了她,我就帮你把她杀掉,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你就可以再寻新欢了。”
祝忠宝高兴的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指使小人,小人必当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朱渐清打着哈欠,百无聊赖道:“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儿,如果可以的话,给沈家人下下绊子,你不是最擅长挑拨离间了吗?做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