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就被人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朱渐清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镜中,陆桓惊恐起身,却被他死死摁在原地。
“别怕,我很喜欢漂亮的人,当年荣焉落到我手里时,我也给了他不少优待。”
冰冷的手指如毒蛇一般在脸上游移,陆桓身体不自觉地发抖,“你是何人……你、你想做什么……”
朱渐清温柔地替他带好面具,安抚道,“我也是雾隐山的使者,我是来帮你的,你想不想恢复容貌,把荣焉踩在脚下?”
“我想!”陆桓迫不及待说道,随即又冷静下来,问,“但是……但是我不想失去生命,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朱渐清灿然笑道,“可以啊,这很简单,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总归不会让你为难,你觉得如何?”
他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即便身上再威压强大,看上去也只是个柔软的孩子,陆桓被蛊惑着点了头。
脸上骤然的刺痛让陆桓汗水淋淋,被白玉面具覆盖的脸突然流淌出混浊的瘀血,刹那过后,朱渐清摘下他的面具,柔情款款地擦去了肮脏的血污。
镜中人的容貌再次变回了最初嫣然若桃花的模样,连黯淡的房间都因此添上了几分春色。
“看,你的容貌回来了,对吧。”
陆桓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指尖的触感温软如旧,不再坑坑洼洼。
陆桓欣喜不已地回过头看向朱渐清,“你呢?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需要……”
朱渐清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陆桓的双眸渐渐失去光彩,徒留一片死寂,朱渐清满意地抚摸着他的面颊,声音温柔如旧道,“好孩子,你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陆桓呆滞地点点头,拿着朱渐清递给他的瓷瓶,缓步向外走去。
朱渐清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没有荣焉好玩,但是是个很漂亮的傀儡,可以做成娃娃,阿姐应该会非常喜欢吧?”
躲在桃树上的端木笙死死捂住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他感觉自己这下真的有大麻烦了。
“你说!你昨晚在陆桓师兄的门口徘徊不定,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就是路过还不行吗?”
“我呸!你分明不是归云派的人,穿着归云派的弟子服混水摸鱼进来,你想干嘛?!”
“你要是问这个我没法解释!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朋友在这儿,我是受他所托才进来的。”
“又在胡说八道!我带你去弟子宿舍问了!压根没人认识你!看我不绑你去见掌门!”
端木笙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他不过是在门口想着这事儿该不该和荣焉说,没想到居然被这群弟子看见,几百个人对他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围追堵截,让最擅长跑路的端木笙吃了大亏,直接被抓了起来。
以大郎为首的数十弟子在栖松院与端木笙展开唇枪舌战,荣玉摧与荣焉、沈昼眠三人陆续被吵醒,披着衣服来到院子。
荣焉一边儿推开门,一边儿觉得自己最近时运不济,总是被人吵醒,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等看到争吵的人后,又觉得颇为无语。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这生意赔大了。
不等荣玉摧开口,荣焉伸手拦下他,道,“阿爹,这是我朋友,可能是被大郎他们误会了。”
“!?”大郎等人震惊。
“行了,都别在院子里杵着了,大郎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端……你给我进来。”
为了在小辈面前给端木笙留个面子,荣焉贴心地没有喊出他的名字。
端木笙狗狗嗖嗖地关上门,详细地与荣焉讲述了昨夜之事。
荣焉听罢,不由得挑起眉头,“你是说陆桓被朱渐清控制了?”
“我的消息会有错吗?我眼睁睁看着那个陆桓木呆呆地走出去,就跟个傻子似的。脸上的伤也好了,谁知道他们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荣焉捂住额头,“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本着卸磨杀驴的精神,荣焉推着端木笙离开栖松院,甚至补充道,“收拾行李马上下山,不用再回来了。”
端木笙:???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会很棘手吗?师兄?”沈昼眠披着衣服,担忧地看着荣焉。
“谁知道呢,我摸不透他的路数,一切都是未知,都只能靠我自己推测,唯一该庆幸的,就是你叔叔和岁前辈已经离开,沈家与无缘山庄不会受到牵连。剩下的事,静观其变吧。”
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的三天里,归云派上下一派和睦,就连陆婉娘都忙着和蔡允冰做造人运动,没有再去找陆桓的麻烦,众人相安无事地过着太平日子,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