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情深义重。
魏修远却一个字都没有信。
只怕若他当真娶妻,他陈大公子就会把他绑到陈府关起来。
魏修远不信,魏母和魏修琴却信了。
魏修琴几番欲言又止,但又觉没有自己说话的位置,讷讷闭了嘴。
魏母朝着纪宵冷声道:“你走罢。”
纪宵朝她深深一拜:“还请伯母莫要为难子衍,一切,都是我之过。”
“我的儿子,不必你操心。”
“……是。”
纪宵站起身,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略显踉跄的离开了。
魏母这才把目光看向魏修远:“若我非要你娶妻……”
魏修远低下头:“儿不娶。”
和纪宵相处多日。
他看着无害,粘人,但事实上,魏修远深信,如果他真的娶妻,纪宵第一个不放过他,必要闹得众所周知。
魏母怒道:“滚回你的房间去!”
魏修远双唇颤了颤,深深一拜:“儿告退。”
他一走,魏母的眼泪就流出来了:“作孽啊!”
魏修琴连忙扶住她:“娘,你莫要伤心了,我明天就去问问大夫,也许……也许能治呢?”
魏母在她的搀扶下缓缓坐下,抹了抹眼泪:“陈潇是首富之子,陈家不吝啬于做善事,更是多次捐献军饷,赈济天灾,连皇上都要给陈家三分薄面。”
魏修琴沉默。
“看他对远儿的深情,若我当真逼迫远儿娶妻,你当他甘心真的只在一旁看着,不做打扰吗?”
魏母泪眼汪汪,
“娘虽是个普通妇人,但也知道,他一个首富之子,怎会真的退让至此?只怕他说的逼迫你哥,有几分真实。”
魏修琴张了张嘴:“可是哥哥……”
“是,你哥哥对他定然也有情,但到底如何开始的,谁又知道呢?”
魏母苦笑道,
“我对不起你爹啊。”
魏修琴低下身,亲密的靠在她的身上:“娘别难过,我,我不嫁人了,我招赘,生的孩子,就是魏家后人。”
魏母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什么傻话呢。”
“娘,我是认真的。”
“别胡思乱想了,好男儿岂会愿意入赘。”
“娘~”
“不说这些,歇息去吧。”
魏修琴犹豫道:“那哥哥……”
魏母面上带起愁容。
纪宵说的表弟一家的惨剧,到底还是在她心上留下了痕迹。
如果她狠了狠心,逼迫魏修远成亲了,她妻子发现了他的情况怎么办?
她妻子要是带娘家人来闹怎么办?
魏修远对着女子,能行吗?
就算行,就算瞒住了,陈潇当真会乖乖看着,不来捣乱么?
魏母和魏修琴相携回房。
而那边纪宵已经爬了墙,溜进了魏修远的房间。
魏修远在房间沐浴,听到动静头也没抬:“陈公子方才说的可是真的?若我娶亲,你不会干扰?”
纪宵走近他,躬身咬他耳朵:“你做梦!你敢娶亲,我就把你关起来,除了我,谁也见不得。”
魏修远:“……”他就知道。
“子衍……”
“莫闹,我要沐浴。”
“我帮你。”
“混账!”
……
魏修远没有留京任职,而是被外放到一个刚刚经历过灾区的城池,阮州城云昌县任县令。
一个状元,被任职为灾区后的县令,可以说是跌破了大家的眼镜。
只有魏修远知道,皇帝是在恼怒他竟敢婉拒他的指婚。
分明未娶,未定亲,却还是拒绝了皇帝的指婚。
魏母开始收拾一家人的行礼。
而纪宵也回了陈府,找上陈管家。
“我要出远门,劳烦陈叔帮我准备好护卫与马车。”
陈管家:“少爷这是要去哪儿?”
“阮州城云昌县。”
“那里不是刚经历过水灾?少爷为何要去那里呀!”
“我有好友要去那里任职,我要去给他撑撑腰,顺带游玩一番。”
陈管家有些无语,灾区有什么好玩的?
“陈叔,我不是在请求你。”
“是,少爷。”
陈管家答应了他,回头就去给陈府陈母飞鸽传书了。
纪宵又吩咐:“秋稚,去账房取五万两银票,然后帮我收拾细软,你自己的也收拾一下,这次除了护卫,我只带你。”
秋稚小声道:“一路舟车劳顿,少爷不带两个丫头伺候魏夫人与魏小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