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宵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选两个乖巧懂事又能干的丫头一起。”
“是,少爷!”
灾区或有匪患,陈管家不敢阻止少爷,只好认认真真的挑了二十个能打的护卫随行。
阵仗还挺大。
这一出,安城的人都知道首富公子陈潇与状元郎魏修远一起离开安城了。
他们的出行只有三辆马车。
纪宵和魏修远在最前面那辆,中间是魏母和魏修琴,最后是两个丫环和秋稚。
二十个护卫骑马跟在两侧随行。
中间马车。
魏修琴摸了摸身下的车榻:“这马车好舒服啊。”
魏母哼了哼,没有说话。
魏修琴小声道:“他一个从小享尽荣华富贵的公子,愿意跟哥哥一起到灾区任职,足见他对哥哥的心意。”
魏母轻叹一声:“我怕你哥哥被人戳脊梁骨。”
魏修琴:“不会的,没人会知道的。”
魏母:“唉。”
前面马车。
纪宵软软的靠在魏修远怀中,难受道:“子衍,我头好晕啊,第一次出远门,这马车好颠啊。”
“娇气,”魏修远凉凉道,“你这马车这么稳,真正颠的你还没坐过。”
“唔,头疼。”
“……”
魏修远面无表情的去揉他的太阳穴。
纪宵舒服的闭上了眼。
安城前往云昌县,满打满算要赶十四天路。
每当夜半外面露宿或是驿站休息,纪宵都没有放过魏修远。
魏修远气急:“你就不能等到了再……”
“我等不了,我每天都想要你。”
“混账东西!”
“子衍乖。”
“唔。”
“嘘,不要被听到了,我轻一些。”
“……”
黑猫缩在深处看剧,总觉得自家宿主越来越浪了。
纪宵:这谁定的任务?
一步入阮州城地界,他们就遇上了劫匪。
好在二十个佩刀护卫不是盖的,就算是双倍的劫匪也能反杀。
阮州城地界明显萧条。
冲毁的房子田地,坍塌的山丘树木,面黄肌瘦对他们虎视眈眈又不敢上前的百姓。
魏修远透过车帘看到,心情沉重起来。
偏偏纪宵满脑子不务正业,从不停歇,气得他忍不住狠狠咬了他几口。
纪宵顶着被咬破的脖子淡然自若。
护卫们也视而不见。
终于到了云昌县。
马车一进城,路上的百姓就目光灼灼的盯着,跟随着,直到他们进了县衙。
百姓浑浊的双眼微微一亮。
“是新来的县令吗?”
“朝廷没有放弃我们?陛下没有放弃我们?”
“这新来的县令是好的吗?”
“会不会像上一个一样……”
百姓们纷纷跪下。
“求大人救救我们——”
“大人救救我们吧!”
“粮食都毁了,我们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闻讯而来的衙役一边跑来一边扶好帽子系好衣服。
自上任县令携家逃跑后,县衙被扫街一空,师爷和衙役们都各回各家,再没来过县衙。
一个衙役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魏修远和纪宵:“是……县令大人么?”
魏修远拿出任命书。
衙役练练摆手:“小的不识字,已经有人去通知师爷了,师爷很快就来。”
魏修远看着大门敞开,杂乱破败的衙役,什么也没有问。
也不必问。
不过是被怒火上头的百姓洗劫一空罢了。
后面两辆马车的人都没下来。
护卫们担心有偏激的百姓闹事,纷纷站得笔直,警惕四周。
然而,百姓们都当新来的县令是救命稻草,没有一个人叫骂,只是磕头求救。
魏修远问:“县衙里还有粮食么?”
衙役摇头:“不说县衙,就是这整个云昌县,都翻不出几粒粮食了,百姓们都已经饿得啃树皮了。”
纪宵低声道:“放心,除了与我们随行的护卫,陈管家还安排了镖师护送一批粮食过来,不出意外,今夜便能到。”
魏修远动容道:“多谢。”
纪宵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谢。”
魏修远望向了面黄肌瘦零零散散跪下的百姓,扬声道:“你们都起来,我是云昌县的新任县令,以后有我在,必不会让你们饿死。”
百姓们还是跪地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