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敛眉,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赵节也正在说着,“这听起来是两件事,实则是一件事,说的便是科举不公。”
杜荷倒是对考前投掷行卷这件事没什么反对,“有才学的人或许在考场上有所失利,再加上考前自己以往的文章来做评判,那才算得是合适。”
赵节摇头,“这话且不说,但是后面那点,还是有点道理的。”
李翼想了想,“我记得这释褐试不是会糊名吗?”
虞淡淡地说道:“你说的是礼部考后那个只要考试,就必须会通过,甚至没有成绩,还出过旁人去代考的关试?”
释褐试的别名是关试。
李翼此前是没怎么关注过的,听闻虞这么一说登时有些吃惊,“那这等考试有何用处?”
前头该糊名的不糊名,后面这不重要的考试倒是糊名了,这两相之下,倒真的看出些不公来。既关试有糊名,足以看得出来还是清楚糊名的重要,可既然如此,那又为何更重要的科举考不糊名?
这事能引发他们这群崇贤馆门生议论,那自当也会传到圣人的耳中去。
那敲鼓鸣冤的人乃是岭南道柳州新平人,他身披麻衣敲了冤鼓,因着所呈情的内容过于敏感,最开始的时候是被强压下去。而后那名为张如是的学子不满,竟是跑到那朱雀大道上去等。
待有那大官去上朝,便强拦下诉苦。
那位倒霉催给拦下来的人,正是房玄龄。
这事闹到宰相房玄龄面前来,雍州官府再不敢再坐视不理,忙就着这冤屈因果开始盘查起来。故也是因为这般,才很快传到了圣人的耳中。
彼时殿内正有太子,魏王,晋王并几位重臣在。
房玄龄话音落后,圣人蹙眉片刻,缓缓说道:“诸位有何看法?”
身任雍州牧的李泰脸色不大好看,这件事他还是昨天才知道的,底下的人拦着不报,却也没抓住那张如是,竟是直接惹到圣人面前来。
太子悠悠说道:“儿臣以为,这学生,言之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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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秋高气爽,大兴坊内,卢文贺正急急往门房去。
虞有些无奈,倒是抢进门去扶住了差点踉跄的卢文贺,“卢兄,为何这么着急?”
卢文贺哈哈大笑,把等在门外的虞给拉进来,笑着说道:“让你这么多礼,还生得在门外等着。今日合该是你休沐的日子,我说你怎能过来呢?”
虞是来给卢文贺送题目的。
虞世南近来给虞出了不少题目,只要他破题与写策头,旁的一概先不理会。
在苦命埋头写的时候,虞想起了他明年还要赴考的友人,请示过虞世南后,就把那些题目与要点拾掇拾掇,整理后来送给卢文贺。
卢文贺得此大礼,很是激动,握着虞的手腕不知道说什么好。
虞平静地说道:“当初卢兄助我良多,此举不过是投桃送李。”
卢文贺一挥手,拉着虞在旁坐下,感慨地说道:“近日来,我们这几个人可都是义愤填膺,方才何光远带着人出去喝闷酒去了。”
虞蹙眉,“是柳州人氏张如是那事?”
卢文贺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柳州人氏?原来他叫张如是。那确实是此事。”
张如是敲冤鼓后,不多时圣人就召见了他。
只事态会如何发展,现在还不清楚。
卢文贺说道:“我听说还有人不支持糊名,说是公平较量,怎就害怕名字出现在卷头上!”
虞有些薄凉,“多半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此事倒不必担心。合该有个好的结果。”
卢文贺见虞说得这般笃定,既是高兴,又有些奇怪地问道:“那是为何?”
虞道:“这些日子馆内也曾就此辩论过一次,多数人都以为糊名大有其用。中途太子过来点卯,许是听到了门生的辩论,倒也是略说了几句。我观太子的态度,应当是会稍有改进的。”
如今太子参政,他的建议多少在圣人面前还是得用的。
卢文贺叹了口气,“其实虽然义愤填膺,但我们多少也清楚,每年的名额都在少数。纵然是我们明年再参加,大半也是不能通过的。”
虞淡淡说道:“莫要妄自菲薄,还未成行,谁也不知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