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盼盼猜着应该是刘德安追着她出去这段时间,那些人将韩孝武和拐来的孩子都藏了起来,便道:“定是他们将人藏起来了,不如搜搜看吧。”
刘德安的娘怒道:“花盼盼,你们花家都是黑心肝的,之前你爹把我德安儿打伤,如今他的伤刚好,你又带人上门闹事,这是要抄家吗?你爹不过是个秀才,谁给他的本事?”
花盼盼道:“抄家不敢,不过是要找到被你们拐走的孩子。”
刘德安的娘往地上一坐便嗷开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堂堂秀才家的闺女,张嘴闭口就诬赖人,让人怎么活?我家哪有拐走孩子?这是杀人不用刀,全凭一张嘴啊。”
跟来的人就更有些为难,也不知相信谁好。花盼盼怕这些人真走了,人就再难找回来,只能哀求,“左右已经来了,就搜搜吧,出事儿了我担着。”
听花盼盼说出这话,领头来的男人笑了,“我相信花大姑娘,若出事儿了让你一个小姑娘担着,我还算男人嘛,既然来都来了,就搜搜吧,搜不出来,由我来向刘家赔罪。”
男人话说完了,其余人便不再犹豫,冲进院子便四下搜了起来。
刘家不大,院子更没有可藏人的地方,不过转眼间便搜了一遍,看着眼下的结果,男人也无奈了,“花大姑娘,真不是你看错了?”
“哪能看错?我的同窗还被他们抓了,若是不把人救出来,怕要凶多吉少了。”
花盼盼急的都要掉眼泪了,韩孝武冲进来被迷晕都是她亲眼看着的,哪能看错?可人真就不见了,她也不知为何。
可如今是搜了却没搜到,她难道还能让人掘地三尺?
见众人说了几句埋怨后就要离开,花盼盼心知她独自留下落不得好,可跟着离开那些孩子和韩孝武就要危险,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小巷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喊道:“让开让开,里正来了。”
花盼盼心下大喜,顺着众人让开的一道小路看去,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魁梧男人大步朝这边走来,在他身后跟着三十多人,虽都是普通百姓打扮,但人人都带着些彪悍气势,显然这就是之前听人说起过的,镇上的地方团练,都是由镇上武力强悍的壮年充当。
这些人平日里轮番负责镇上的安保,平常农忙时也会回家中务农,如今正是年根底下,为免有人趁年底盗窃行凶,团练人数也比往常多上许多,也就难怪短短时间就来了这三十多人。
而里正能及时赶来,也不出乎花盼盼的预料之外,今日她赴约的那家正是里正家,约她们姐妹去的就是这位里正的幺女。
那车夫既是里正家中下人,定是比旁人更机警些,见花盼盼进了小巷,之后又传出那些声响,定是有所警觉,回去寻了里正来才是。
果然,里正过来见到花盼盼便问道:“之前与你一同进来的那少年呢?”
花盼盼指着刘家的院子道:“里正伯伯,韩孝武进去救人,不想被刘德安用药迷晕了,如今不知被藏在何处。”
里正也不多问,指挥带来的人冲进院子。
与之前小巷里这些居民人人手持农具不同,里正带来的这些团练则是个个手拿砍刀,行进间也颇有章法。
里正便带着花盼盼站在院子里等候,小巷的居民原本还在怀疑花盼盼说谎,如今见里正都带人来了,一见面就没怀疑花盼盼的话,想来也是有证据了,就在院外围成一圈,对着刘家指指点点。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可许久后也没搜到人。偏刘家的院子就这么大,人难道还能顺着地缝逃了不成?
里正狐疑间,瞥见刘家院子一角有个用青石板掩着的井口,眼前一亮,让人去将青石板掀开,再探头往里看时,立时惊喜道:“里正,这里有个洞口。”里正也过来往下瞧,就见里面只是一口假井,深不过八尺左右,井里放着一架梯子,在井的底部开了一个洞口,不知通向何处,显然那些被拐的孩子,还有找不到的拐子,都该是藏在那个洞里。
里正却为难,下面情况不明,对方手里想也知道会有武器,贸然派人下去恐有伤亡,可不派人下去,要怎么才能让里面的人出来?
若只是拐子在里面,他完全可以不必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只管用烟将人薰出来,可下面若藏了孩子,用烟薰进去,只怕拐子还没薰死,孩子们要先承受不住了。
花盼盼也过来探头要往下看,被里正一巴掌推了回来,“小小年纪看什么?不怕掉下去?”
见里正虽面色凝重,说出的话却还算温和,花盼盼吐了下舌头,“里正伯伯,这井不高,可不能贸然派人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