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我这身子,强壮着呢。”大汉朝花致远扬了扬有力的手臂,虽是寒冬,此人却穿着一身单衣,可见身体有多强横,看的花致远直羡慕。
他虽不矮,但也不比旁人高,就是很中等的身高,只是身材精瘦,才显得身量欣长,可这男人竟比他高了一头多,人也魁梧至极,就这模样,在外还怕受人欺负?
锣鼓声中两只雄壮的舞狮由一身着彩衣,手持绣球之人引着舞了过来,在两只舞狮身后,还有不少身着彩衣之人敲锣打鼓,煞是热闹。
狮子到了花家米线铺前,先是在空地上舞了一会儿,便朝着铺子前面过来,立时,铺子前面又空出一块儿来,手持绣球那人就是舞狮的领队,口中说了一大套吉利话,听的花致远心里很是舒坦,待那人将吉利话说完,花致远拿出荷包,从里面取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
别人家里打赏大多都是几十文钱,大酒楼才会打赏几两银子,花致远给的这二两虽不是最多的,却也能排在前面,领队便将赏钱念了出来,舞狮队一高兴,又在花家米线铺门前舞了两圈,吉祥话又说了许多,这才又朝着下一家走去。花致远长吁口气,这把他紧张的,果然显富也不是好显的,不过将来慢慢习惯了想也就好了。
听旁人口中道花家真是发财了,再见众人投过来的羡慕目光,花致远有些飘了。
舞狮队走远了,门前的人有跟着舞狮队一路走了的,也有就住在周围,看完热闹就回家的。
花致远过去把花睿和花喜喜从案子上抱起来,一手一个就抱回了铺子里。
却不想刚进去不多时,热水还没喝上,就听外面又传来一阵阵吉祥话,只是声音稚嫩,却更显清脆。
花致远再出去看时,就见之前总来铺子里吃粥的那些小乞儿在铺子外面站了一堆,见花致远出来,嘴里吉祥话喊的更卖力了。
花致远听的高兴,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铜钱每人给分了五枚,乞儿们高兴,又是作揖又是吉祥话,把花致远听的很是高兴。
只是不做生意没有剩的肉,也没做米粥,花致远就喊安柳去把昨日炸的果子拿些出来给小乞儿们分了。
分完果子,小乞儿又说了一些吉祥话,这才朝着别家的铺子门前跑去,有些人家给扔了几个铜钱让这些乞儿争抢,有些抢到了,有些却是没抢到。
安柳看着那些乞儿,大概数了一下,小声道:“总算是寻回来一些。”
可到底最初失踪的几个乞儿不在其中。
若是这些乞儿能安稳地长到十四五岁,便能给人做工,生计便是不愁了,只生存艰难,也不知有多少能活到十四五岁。
初二一早,章琴和花致远都起个大早,将之前准备的年礼又过了一遍。之前花致远已去车行说好,初二马车直接就到米线铺来接人,至于方瘸子的马车就先在铺子里放着,等过初三花致远带东西回村拜年时再给他送回去。
马车里依然是铺上厚厚的棉被,棉被里放了几个汤婆子,几个孩子围坐在在一起,听乐彬讲大将军的故事。
原来花睿最爱听安柳给他讲大将军的故事,可自打乐彬来了之后与他一个屋睡,那晚给他讲了一回大将军的故事后,花睿就把安柳给抛弃了。
比起安柳大部分都是自己编出来的故事,乐彬的故事就惊险跌宕许多,除一些乐彬听说书人说过的,也有朝中英勇将军的故事,还有一些是从话本子上看到的,花睿每天都要缠着乐彬给他讲几个,一来二去花喜喜也听起了兴趣。
五十里路不近,这一走就走到近中午才到了保禄村,刚到村口就远远瞧见章琴二嫂家的大儿子站在村口朝这边张望,看到马车小跑着迎过来,见到章琴亲亲热热地唤了声:“姑!”
又对花致远唤了声:“姑丈。”
章琴答应一声,花致远却是点了点头,车里的孩子们看着这个三十岁左右的陌生男人,却不知该怎么称呼,还是章琴道:“这是你们二舅家的章许大表兄,叫人啊。”
花盼盼几人才轻轻地唤了声大表兄,可瞧这人面相上与章琴和花致远也差不多,辈分却是低的呢。
章许在前引路,马车一直到了村子里,章琴透过车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致,问道:“这不大像是去二哥家的路。”车外引路的章许有些尴尬地道:“早前我们兄弟几个陆续成亲了,家里又添了丁,老房子那边早就住不下了,前几年就分了家,大哥家新起了房子,爹娘也跟着住了过去。我先带姑母和姑丈先去大哥家里与爹娘相见。”
章琴了然地点头,倒也没再多话,之前来往还是在花盼盼出生几年前的事儿,这些年章家添丁进口,变化也不小,但瞧着这保禄村与她儿时记忆倒没多少变化,只是老旧的房屋更破败了,一些路上走着的上了岁数的人还能看出当年模样,年少些的却俱是都不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