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扒皮却不肯轻易放齐五走,眼看走到这里四下无人,陈扒皮从袖兜里拿出一块银子在齐五眼前晃了晃,“看到没?这可是五两银子,你若是把花家的消息告诉陈老爷我,这就是你的了,往后再有什么消息,都有银子拿。”
齐五见了银子眼睛直了那么一瞬,他全部身家除了这匹老马,加在一处也没二两银子,这陈扒皮一下子就给他五两银子,出手不可谓不大方。
但很快,齐五便把突然生出的贪念给压了下去,“陈老爷也太抬举小的了,这银子是好,可小的也没那个本事拿。要不陈老爷和小的说说,你想听啥消息,回头小的去打听明白了,再来同陈老爷回话。”陈扒皮听了,再见到他之前的神色,便有几分信了,将银子收回去后,斟酌了下用词,之后道:“我想和你打听做米线的汤底配方,想来你也不会知道,不如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花家之前在张福来那儿买的那两个女人,将来是要让她们做什么?”
“能做什么?不就是买回来在铺子里帮忙的?”
齐五诧异地看向陈扒皮,这陈扒皮没安好心,看样子图谋的还不小呢。
陈扒皮却摇头,“要是在铺子里帮忙,他们雇的那些人还不够?我猜着他们家这次再买人,还是要有大动作,你就去把这件事给我打听清楚了,五两银子老爷给你留着。”
齐五答应着,再走陈扒皮就没跟着。
齐五去木匠铺子,让木匠帮着把车里重新加固,又加了一些小东西,说好明日天一亮就过来取车。
从木匠铺子出来后,齐五四下看了几眼,没见着陈扒皮,便一溜小跑回了米线铺子。
此时米线铺子门还紧闭着,齐五敲了敲门,安柳从里面将门打开,见是刚离开不久的齐五,还有些吃惊,“五叔咋这么快又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齐五进到门里,让安柳把门从里面插好,这才道:“我有要紧事向老爷禀报,你带我去见老爷。”
安柳无奈道:“真是不巧,老爷刚回来就去了黄府,说是给黄老爷送些庄子里的特产。”
“啊?那咋没让我赶车去送?”
安柳笑,“老爷也是让你走后才想到的,本来我是想要去喊五叔的,老爷说五叔是去加固马车,还要置办些新东西,要赶在明日送姑娘和少爷上学,不能耽误了,左右东西不多,他就自个儿提着过去了。”
“老爷说没说要去多久?”
安柳摇头,“没说,可老爷从前去黄府,都是用过晚饭才回,若是喝酒,怕要很晚才能回来。”
齐五有些遗憾,但知道老爷夫人信任安柳,道:“那我与柳姑娘说也是一样。”
于是,便将他从花家出门后,被陈扒皮缠上一事同安柳说了一遍,安柳听了点头,“五叔放心,我这就去与夫人说,待老爷晚上回来,夫人也会说与他听。”
齐五这边完成一件心事后便离开了。
安柳关了门进院,直奔章琴的屋子。
此时,花盼盼和花喜喜都在,乐彬也在,倒是花睿坐了一路车困了,回屋去补眠。
花盼盼和花喜喜逗着床上的虎头,小家伙正撅着屁股在床上使劲儿地想爬,可手脚力气都不够,试了半天也就在原地没动,花盼盼就用手抵着小家伙的脚丫子,小家伙借着大姐的手力朝前爬出一步,高兴的咯咯笑,这一笑就卸了力,歪躺到床上。
花喜喜也要过来试,可小家伙倒在那里就不动了,看着两个姐姐只是憨憨地笑。
乐彬在旁看了心痒,也有些跃跃欲试,章琴就道:“彬彬,你过来陪弟弟玩儿会。”
乐彬凑到跟前,虎头就朝他伸出小手让他抱。
乐彬小心翼翼地把虎头抱起来,也不敢抱的离床太远,样子虽还有些僵硬,但抱了几次也像模像样。章琴见安柳进来,便朝她看去,安柳就到了床边,将嘴凑近章琴的耳边,将陈扒皮找上齐五这件事同章琴说了。
章琴一听便皱起眉,“他找齐五打听那些做啥?我让她们二人做啥事儿,与他何干?”
安柳道:“许是打着什么主意呢,刚回来时不是听月姨和容姨说镇上开了两间米线铺子,我琢磨着会不会与他有关?或者是他也打算开一间,五叔那里肯定是弄不来汤底的配方,他莫不是要把主意打到月姨和容姨身上吧?没准还不只是汤底的配方呢。”
章琴点头,“你说的是,这件事回头我得同老爷商量一下,可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倒是你月姨和容姨那边我还是信得过的。”
安柳点头,不管章琴是不是真信得过巧月和翠容二人,到底她们的卖身契都在章琴手里捏着,她们也不大敢做出吃里爬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