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安老太太煮的这个茶,却是章琴新教给她的,从前都没拿出来煮过,可喝一口满口清香,但余味回甘,倒是别有风味。
卤肉方子还没等卖,茶水倒是让很多人惦记上了,只是安老太太不肯卖,他们也只能没事儿时多过来喝喝了。
花致远站在铺子正中,粗略看一下,今日来的竟有五十多人,看来方子能卖个好价儿了,便对众人笑道:“今日来的,不管认不认识的,能坐在一处都是缘分。花某这边有礼了。”
有人笑:“花老板客气了,咱们今儿来也不是同花老板攀交情,都是奔着你家的卤肉方子来的,花老板不如就同我们说说,你这方子是只卖一家,还是卖几家?旁人买了去,你家可还做这个生意?”
花致远道:“这方子要卖,自然是就卖一家,卖了方子后,我家不会再做这个生意,也不会把方子再告诉第二家。不过若是自家把的不严,将方子泄了出去,倒时可别想来找我家讨公道就好。”
听花致远说方子只卖一家,在座的人都松了口气,虽说只卖一家,方子的价肯定要高,但谁也不想买个方子不用多久就会有相同的生意同你抢。
至于说谁家得了方子,不小心泄了出去,回头找花家讨公道,这种事情怪不到花家,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花致远见众人都连连点头,也不多说,只道:“既然诸位都听明白了,不如就将心里写了价位的纸都投到前面的篓子里,待会儿我让人当众宣读,谁的价高,卤肉的方子就归谁,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没有人有意见,来就是奔着方子来的,当然是怎么快出结果怎么好。
很多人都是在家时就将纸条写好,这时候直接就投到前面的篓子里,也有人在家时没想好,想今日到了这里再与旁人打听一下。
可谁想来的人都是奔着方子来的,他想打听别人的价位,别人想想打听他的价位,谁会把真的想法说出来?
到了这时候只能向花致远借了纸笔去一旁把自己的价位和名字写上,也丢进篓子里。
不多时,篓子里已装的差不多了,花致远让安三勇一张纸条一张纸条往外拿着读。
真没想到只读了几张价就差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花致远看向镇上的那个平日里瞧着财大气粗的陈扒皮,五十两真对不住他身上那身绸缎了。难道二十两买了一个米线方子,在他看来卤肉的方子就只值五十两了?
扒皮都扒到他头上了,这人脑子怕是有病吧。陈扒皮原本还老神在在的,当听到安三勇拿起纸条读到旁人时,脸色就变得难看了,他只当五十两已经不少了,可谁知有钱人真多,随便拿出一张纸条上面都是五百两起啊。
尤其是读到佘大时,一千两的价吓到不少人,可这佘大是谁,竟是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就是那佘记肉铺的老板,十五两。
一个卖肉的竟肯出一千两买个方子?可已经是暂时最高了,陈扒皮不禁朝眼里有些喜色的十五两看去,想不到这杀猪的对那卤肉的方子竟志在必得啊。
相较之下,他这堂堂的财主才出五十两,当被人用各种嘲讽奚落的目光看来时,陈扒皮的脸通红通红的,狠狠瞪向之前在铺子外他同人说起要拿五十两买下方子想把人都吓跑时,那脸色古怪的几人。
当时他只当那些人是被他吓到了,谁知那几人最少的也出了五百两,真是一群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小人啊。
安三勇继续读着,当十五两家一千两的报价出来时,花致远不动声色地朝十五两看去,就见十五两脊背挺的直直的,脸上欣喜的好似方子已经到手一般。
而比他只少了五十两的另一位镇上大财主则满脸懊恼,他虽也对方子志在必得,也想过会有人比他出的价高,可怎么也没想过一个杀猪的都比他出手阔绰。
想不到杀猪的生意也这么赚钱啊,要不回头家里也开个猪肉铺子?从前不开倒不是怕了十五两一家,只是没看在眼里。
可若杀猪真赚钱,有利润的生意谁不想做?
“余梁府谢全安两千两……”安三勇的声音有些颤抖,比起十五两家出的一千两,这一下子就翻了一倍,很多人都哗然了,十五两也立时就变了脸。
镇上没人知道一下子拿出两千两要买这个卤肉方子的谢全安是谁,但那边行商中却是认得,有人道:“这位谢家大少爷真是大手笔,两千两说拿就能拿得出来。”
“那是,以谢家的家底,两千两算个啥?”
花致远目光朝那边看去,一眼就注意到那群生面孔的行商中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短须男子,此时他正朝花致远微笑着点头示意,虽生了一副魁伟模样,但举手投足间却是一派书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