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琴想说这得多少银子,可想到他们家如今的家底倒也不是吃不起,而且花致远能提起,可见是把她们母女放在心上,大闺女说过,爹能想到娘,就是爹心里有娘,娘万万不能嫌弃,不然爹还会以为买东西不合娘的心意,往后不买了怎么办?哪怕就是真嫌弃也不能表现出来,就是要让他养成随时把妻女挂在心上的习惯。
章琴点头,“那你就买吧,反正也是吃,就买碎的,炖了也是一样。”
花致远却摇头:“给娘买碎的那是不得已,我买了你又不会拿出去卖,为何也要买碎的?”
章琴哑然,随即笑道:“那娘那里也别买碎的了,买好了送回来时捏碎就好。”
花致远想了下觉得有道理也点了头。
夫妻俩商量好,又高高兴兴地说起过了年后的打算,最终定下初八花致远就去府城,尽快把铺子定下来,到时也在府城里开一间火锅鱼铺子。
这一年来在县城里的生意一直都很好,而且还有越来越好的趋势,安三勇每天在铺子里帮忙,身子骨也越来越强壮,虽还是比不得普通汉子,倒也不会总虚弱生病。
花致远把要将铺子开到府城的想法同他说了后,他就开始物色起人选,要将县城的生意交给信得过的人管理,他要去府城帮花致远看着生意。
花致远自然是高兴的,就是安五壮得了信也高兴,他已经出师了,只是县城就这么大,他若是在县城开间铁匠铺势必要抢了师父的生意,若是能将铁匠铺开到府城去,到时谁也不认得谁,全凭本事赚钱。
到时三哥和娘也都去府城,一家人在一起也不用分开了。
再说府城也大,多一间铁匠铺也没什么影响。
花致远就说,“等咱们在府城的铺子也开起来,到时府城的铺子就是咱们的根,往后有钱了就在府城买铺子,多多地买,怎么也得给咱们家孩子一人准备十几间铺子才成。”
章琴也觉得花致远给她画的这个大饼不难吃到,听的也直点头,好像家里已经开了几十间铺子一样。
正端了碗红糖水,想借着送过来的借口,在门外听听儿子媳妇会不会说她坏话的花老太太,别的倒没听到,就听着儿子和媳妇商量过了年要去府城看铺子,老太太心里这个恨啊:这不会过日子的两口子,手里真是有钱了啊,竟是想要把铺子开到府城去,这么一来她去县城是要做什么?
再说有钱就想着往外花,都不知道攒起来吗?他们攒不住,可以放她这里攒着啊,都这么有钱了,每月给她的孝敬钱也涨到一两银子了,可除了这一两银子就真一文钱都不会多给她,也就是隔些日子送些吃的过来,连那两个侍候的人的工钱都不经她的手。花老太太心里来气,脸上也就带了出来,一口将碗里被风吹的还有些微温的红糖姜水给喝了,转身就回了屋。
花喜喜见奶奶回屋了,就跑回姐姐身边,“姐,姐,奶刚站在爹娘的门外,也不知听到爹娘说了啥,气哼哼地回屋的,不会听到咱家啥秘密吧?”
花盼盼想着自家能有啥秘密?无非就是有多少钱,反正都知道皇上赏了一千两黄金,这也不是能藏着掖着的事儿,再有别的,只要爹娘不背地里骂老太太,也没啥怕她听着的。
反正他们这个奶奶,平日里没事儿就生气,也没啥好奇怪的。
花盼盼道:“回头问问爹不就知道了。”
花喜喜听了立即就往外跑,显然这是立马就要去问她爹了,花盼盼也没拦着,像听儿子媳妇窗根这种事儿本就不是啥好习惯,花老太太能做出来,就不要怕被人告状了。
花致远和章琴听了都惊呆了,这老太太还真是啥事儿都做得出来。
原本章琴还不想同花致远说白天花老太太做散财童子一事,此时却忍不住了,甚至语气都抱怨起来,叭叭叭就把事情同花致远说了一遍,饶是花致远如今自认也算财大气粗,也都听的啧舌。
光徐五福家的那五个娃就从老太太那儿拿了十几个装了二十文钱的荷包,这还不算后来没了荷包直接一把把给出去的钱,这老太太真是大手笔啊。
花致远听的气愤,他在县城里的人情往来也不只二十文,但人情往来就是有往有来,像花老太太这样人来了就往外撒钱的行为和傻子有何差别?
就从徐五福家的孩子那边看,花老太太这一天撒出去的钱少说也得有几两银子,就是平常村子里办个啥事儿,拿二十文去随礼的都少啊。
他这个娘真是把他当摇钱树了啊。
可再气他也知道,这个娘说是说不通了,与她理论也就是让自己生气,听章琴说完便道:“等我们去府城买了铺子,就也买座宅子,到时一家子搬过去住,县城里的宅子就留给娘住,到时离开村子,她人生地不熟的,或许就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