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夫人喊了这一嗓子,章琴脸色就不好看了,对花致远道:“你看看你都招惹的什么人回来?宿县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泼妇,你还和她又是大哥又是小妹地唤着,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花致远也冤枉,自打知道房夫人对章琴的态度不好后,他就没再让章琴与房夫人来往,但毕竟买了人家的铺子,那铺子买的也便宜,他也不好过河拆桥,更不能对房夫人不理不睬,但他都把握着分寸,能不与她见面便不与她见面。
可谁知这房夫人真如传闻那般不可理喻,这是欺负章琴没脾气?还是觉得他要脸,不敢和她撕?花致远也没起身,用筷子将碗里的粥扒进嘴里,再将碗筷放下,到门外喊了个婆子过来,“你去前面和房夫人说一声,就说我昨晚喝醉了还未醒,若是找我就让她回吧。”
婆子答应一声就要到前面去,花致远又将她喊住,从身上取出一小块碎银子,“把这个交给房夫人,就说是夫人让还给夫人的,咱们家不兴这个。”
那块碎银子是之前房夫人给丫鬟的,花致远此时让婆子把碎银子给她还回去,就是提醒她手别想伸的太长。
若非她用银子收买那丫鬟,那丫鬟又如何会对章琴的命令质疑?
丫鬟固然可恶,但收买了丫鬟,还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的房夫人更可恶。
婆子离开,章琴走到花致远身后,“咱们这样冷落她,她不会恼羞成怒报复咱们吧?虽然咱们有冯县令撑腰,可这房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花致远却不在意,“她能怎么报复?明知道咱们有冯县令撑腰,她除非能在生意上挤垮咱们,绝不敢来阴的。再说,傻媳妇,咱们可不只有冯县令撑腰,你当皇上的圣旨是假的吗?”
章琴想到自家当宝贝一样供着的圣旨,也就安下心来,他们家的好名声可是皇上下旨承认过的,房夫人只要不蠢,就不敢对他们玩阴的。
至于故意做些让人误会她和花致远的事情,章琴已经记在心上,她是不够聪明,可她是三个孩子的娘,为了这个家,她也不能输了,反正她有大闺女给出主意,大闺女才是她的主心骨,既然大闺女都说对那些不安好心的女人不用客气,那她还怕啥?
前两天盼盼说要吃梅花糕,待会儿就弄些梅花花瓣做一些,又香又甜的糕点,别说是她和孩子们爱吃,就是花致远也爱吃啊。
反正凭她这手好厨艺,她的男人都爱死她了,别的女人不管是安的什么心都没这个本事,就气死那个没安好心的房夫人好了。
房夫人接过碎银时,并没有如章琴想的那样恼羞成怒,反而是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落寞,也有些羡慕,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花家。
不管章琴在她眼里是不是个蠢女人,但她都有一个愿意将她护住的男人,只凭这点,章琴那个女人蠢也有她蠢的资本,她不如她啊。
正月十五,一家人在后院摆满了烟花,这些都是乐彬让人从邻近的府城送来的,程家的烟花生意遍布全国,也不必他让人从京城送过来。
只是过年要回好田村,烟花虽然年前就送来了,却一直放在这边没动,今晚是上元节,花致远就让人将烟花摆上,打算带孩子们好好玩玩。
饶是花盼盼前世见过好几场烟花秀,当看到满天几乎照亮整座宿县县城的烟花时,也还是赞叹了声,毕竟前世的烟花秀她只是做为旁观者看,而今晚的烟花却是为她和她的家人绽放。
这一刻,花盼盼竟有些想念起乐彬那孩子,也不知他回到乐家后生活的如何。而此时的乐彬在热闹的大街上,被人挤的不分东西南北,对身后急的抓耳挠腮的少年斥道:“让你不要胡闹你非不听,这么多人你把人带出来玩,真出了什么事,你有几颗脑袋够被砍的?他小不懂事,你都十六了,十六了,不是小孩子,都该娶媳妇的人了,就不知道长长脑子?”
在乐彬身后,跟着两个少年,一个正是十六岁的韩孝武,另一个则是看起来比乐彬还矮了大半个头的男孩,此时正拉着乐彬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而在他们周围是挤的水泄不通的百姓,连一个侍卫都没有跟过来。
小少年扯了扯乐彬的衣角,“彬彬表哥,你别生气,也不能都怪孝武,是我非要出来,他拗不过我才跟着出来的。”
“我就不该带你认识这货。”
乐彬哼了声,到底没再说什么。
小少年松了口气,给了韩孝武一个安抚的眼神,韩孝武也松了口气,他倒不怕不能把人安全带回去,就是怵乐彬,他那眼神真是吓人啊,比他爹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