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江陵漠的眼神的一瞬间,夏樱落的心中是再次划过了无数的念头。
最终她还是镇定下来,极为真诚的微笑起来:“皇上,奴家不清楚您的意思。之前来宫中的时候,想来您便是已经清楚了我们的意思了,何苦是再次旧事重提?”
既然是已经公然说出来了,皇上倒也是不能再说下去了,只得是点头,道:“起来罢。’
夏樱落缓缓的站起身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中间又是极为仔细的看向了西羌公主,结果这次她应当是早有准备,夏樱落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心中有些遗憾。
皇上笑道:“不过是想看看你们的反应,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们这么说,朕倒是真正相信了。”
那这意思不是你之前就完全没有相信么。夏樱落心中吐槽着,没有说出口。
皇上看向了江陵漠,忽然是沉下声音来,道:“朕今日叫你们前来,就是为了说说京城中这两日所传流言之事,想来你们应当也是清楚罢?”
江陵漠笑:“父皇既是说流言,想来便是捕风捉影之事,自是无关紧要,过不了一段时间便是会是无事,父皇为何是如此担忧?”
皇上哼道:“捕风捉影之事?”
在屋中的人皆是猜测不出来此时圣上正是想什么,只得是屏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好在皇上没有让他们等太长的时间,只听见冷哼一声,抓起来一个折子就扔到了地上:“若是捕风捉影之事,这怎么解释!”
看那样子应当是奏折。夏樱落从来都没有见过,只能是猜测上面就是说的就是西羌公主之事,就是不清楚有没有说她的侍女和太子党的人勾结的事情。
江陵漠仍旧是镇定的很,虽然这镇定在夏樱落看来就是強自压抑着心中的失落说出来的话:“父皇应当是听说过三人成虎之事,如今如此多人在说此事,自然是因为证据充足,方才是让他们信以为真——即便是儿臣,在最开始的时候仍旧是这么想的,若不是父皇提醒了儿臣,定然是会被其迷惑。”
皇上继续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夏樱落却是看见他看向了旁边坐着的西羌公主,夏樱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看见西羌公主仍旧是一脸镇定,褐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江陵漠。江陵漠看着圣上,这几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循环。
夏樱落有些吃不准西羌公主在打着什么算盘,在最开始进宫的时候她便是表现出来极为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是隐隐有些开心,难道真正是知晓进宫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她从一开始便是知道皇上会为自己说话么?若真正是如此,那可就是……
再糟糕不过了。
唯一好的就是现在她不用说话,虽然不知道为何也是将她叫进宫中来。正是仔细观察着屋中人神态变化的时候,便是看见江陵漠回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已久,夏樱落对江陵漠每个眼神已经是再清楚不过,她咳嗽了一声,看向了身边的西羌公主,道:“正好是圣上和各位大人都在此,能否是让妾身也说件事?”
皇上点头:“允。”
夏樱落便是起身,看向了西羌公主,笑道:“方才圣上提起来了魏同之事,奴家左思右想,仍旧是觉得和妹妹说句不是,魏同乃是个粗人,听说妹妹乃是女中豪杰便是想会会你,我曾经是拦阻过,没有想到仍旧是无济于事,让妹妹受到惊吓了。”
这也就是变向解释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话都说成这个样子了,西羌公主也只得是笑道:“姐姐都已经是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夏樱落这才是舒了口气,看向了皇上,道:“圣上倒也是听见了,而且关于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情,想来也是挑拨之计,正好是赶在这个时候,传出来这种消息,定然是想向落雨帮身上泼污水,说是落雨帮不满于西羌族公主,让君臣离心,这万万是使不得啊!”
皇上的脸色微缓和,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只有江陵漠看向她的眼睛中是多了几分笑意——夏樱落看的清楚,自然是在笑她说谎话都不用打草稿的,她恨不能是瞪一眼回去,这不说谎行吗?皇上都如此明显得表明态度了,再和他对着干只有平南王府倒霉。
不过这一看定然是要暴露了自己,夏樱落只得是按捺住心头的冲动,仍旧是极为真诚的继续看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