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情深似海_作者:野人渡(54)

他看得出骆玄策心情有些不好,思来想去,也就方才皇后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话。

啧啧,这醋味儿,浓呀!

看得宁祺想扑进骆玄策怀里,好一番柔声安慰,瞧他红脸的模样,可如今身处皇宫,只可臆想,不可实现,悲哉悲哉。

“不必理会,成不了气候。”

直到上了马车,骆玄策还没坐稳,怀里就被迫塞了个宁祺。

“怎了?”骆玄策轻笑,小心防着人摔伤,他实在拿这个动不动就要抱抱的人没办法。

“这话该我问吧?阿策有没有闻到醋味,快熏死我了,好酸呀。”

骆玄策常年行军打仗,自然对这些委婉的说法不甚了解,奇怪道:“哪来的醋味?今晨食的清粥,莫不是子钦饿了?”

“……”宁祺显然也没料到骆玄策听不懂,缓了缓升腾的爱意,望进骆玄策的双眸:“我从前帮骆向端,是因为觉得他可怜。”

仿佛没察觉到骆玄策徒然僵住的身子,宁祺有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骆向端童年凄苦,八岁那年,母妃被陷害与朝臣有染,皇帝一怒之下将之打入冷宫,生生被人欺辱了两年。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被皇子公主欺负,于心不忍便出手救下。”

骆玄策双目倏然紧缩,似乎回到了那一年。

“那时我修为不低,手上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了如今的太子殿下,皇帝不好多说,但爹爹为了保全我,让我在殿前跪了许久,我快失去意识的时候,是他出现陪着我,大雪天里,不断为我取暖。”

“所以,我对他生了感激,就自然而然与他走到了一处,说来也算孽缘。”若是早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一切,他那时绝对会冷眼旁观,说不得还会上去补两脚。

沉默良久,骆玄策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我以为你忘了。”

“怎会忘记。”宁祺突然意识到不对:“这话……什么意思?”

骆玄策眼里晶亮又无奈,多了一抹宁祺没见过的微光:“子钦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认错人了?”

“不可……”瞧着骆玄策认真的眼睛,宁祺突然福至心灵:“不……不会是你吧?”

骆玄策但笑不语。

“可等我风寒退去,是皇后带着太子殿下登门道歉,还说她收了骆向端养在膝下,而骆向端,对那日之事都能悉数道来。”宁祺有些不可思议,好像坚持了很久的信念突然被人推翻,告诉他,他以为的,不过是一场谎言。

“我也不知,但我与骆向端,确实是同一天分别被送到雅妃和皇后膝下抚养。当我养好身子之后,发现你已经与骆向端在一处了,他自小与我不对付,还为此来炫耀过。再后来便是你十二岁那年受了重伤,我意识到自己太弱,就向父皇请命赴了边关。”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怀疑是骆向端目睹了整个过程,怀着报复的心思,想抢夺唯一为他出头的人。

宁祺怔了半晌,有些欣喜又有些难过。

欣喜于他与骆玄策,那么早就有了交集,难过的是,他竟然弄错了对象,生生误了那么多年。

“方才说的醋,难道是吃味的意思?”骆玄策突然醍醐灌顶。

宁祺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骤然听闻这个发问,不得已回到了最初本源上来,哭笑不得点了点头。

“那便是吃醋了。”

战端起

九月初,皇城一下炎热起来。

近半月时间,宁祺与骆玄策都待在府里,一是骆玄策禁足未解除,皇帝有意趁此机会敲打骆玄策,二是宁祺本就不想出府。

前几日宁祺小憩醒来时收到一张字条,约他过几日福玉楼小聚,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能悄无声息留下字条,必然是府里的人,宁祺与骆玄策商量抓住这个贼,岂料骆玄策却说早已知道这人是谁,只不过留着有些用处,就一直未动手。

二人想了想,既然知道是谁,那便留着吧,今后也可适当利用。

“风竹与暖玉楼老鸨,安排得如何了?”宁祺到底还是挂心,之前与骆玄策坦白之后,骆玄策就不再让他插手这件事,担心插足过多留了把柄,就自个儿接过手处理了。

“风竹在流放路上被调了包,现下拿了银子,说自己要去游历,如今应该是上路了。至于老鸨,她开店这么多年,坑害少年少女无数,让她在牢里吃些苦头吧。”

一切安排妥当,宁祺满意点头。

一日闲聊,宁祺忽然想到了什么,抽了骆玄策的书,“阿策,扶风公子……真像传闻那般绝色?”

骆玄策没想到宁祺会问这个,愣了下,“想什么呢?”

“我想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