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情深似海_作者:野人渡(55)

宁祺又被打了,委屈道:“打我作甚?还不能看了?”

“能,但是子钦有我就成了,不要老惦记别人,这让夫君情何以堪?更何况,扶风他早有心悦之人。”

宁祺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人家有心悦之人?莫非是你?”

骆玄策简直哭笑不得,切身体会了一下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忙解释:“怎会?那人在北境,回不来。”

“谁?”

“肖翼。”

好家伙,他这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肖翼那家伙,竟是个死断袖?

不对,不能骂自己。

那个前世大义凛然,为了好兄弟不惜杀死他的肖翼,想想就意难平,说不清为何,就是心里有道梗。

要不……给他添添堵?

“肖翼……他也有意扶风?”宁祺眼里闪着坏水。

骆玄策倒是没留意到宁祺眼里的精光,毫不在意将兄弟卖了个彻底:“肖翼没那个意思,但感觉挺别扭,那个混账东西,先前与兄弟们打赌,不知怎的输了,让他去情阁偷一件扶风的贴身衣物。”

情阁是皇都最大的烟花之地,不过被文人附上风雅之名。

说到这,饶是骆玄策也忍不住笑了:“哪知这混账去了一宿没回来,翌日回来失了魂似的,而扶风从此赖上这家伙了,他不堪其扰,去了边关再不敢回来。”

宁祺乐不可支,这种情况,没发生什么都不可信,不过倒是肖翼那厮干得出来的事。

“挺有趣。”

要是教唆扶风掰弯了肖翼,应该算是报了上辈子的仇了吧?

“子钦,莫要去招惹扶风,那家伙不简单,至今没人能查出他的身世。”

“哦。”宁祺面上应了,心下却有了计较,这么好玩的事,怎能放过?更何况这人是个能克肖翼的,就冲上辈子的恩怨,宁祺帮衬扶风,也无可厚非呀。

*

九月初九,月上重阳,相聚却别离。

昨夜边关急报:北境敌寇陈兵城门之下,围城而舞,号角震天,气势前所未有的高涨,舞毕,发动了战争。

这一仗持续了三天三夜,双方伤亡持平,仿佛只是来通知大骆军队一声,他们要开战了,随后唱着边夷民谣大摇大摆离去。

此事震惊朝野,连夜撞钟上朝商议,最终全数大臣赞同骆玄策回归北境,主持大局。

只有面临城破生死之际,九五之尊,文武百官才会想到戍边的将军,才会暂时放下计谋,转而祈求护这一方安宁。

无人问一声将军,边关烈日可会灼伤皮肤,刀刃划破肌肤可会生疼,是否也有割舍不下的人。

无人问。

事发突然,宁祺却是早料到这么一天,他的将军戍守北境,无人敢来犯,如今却是宿命必征。

数十万将士与北境百姓,横在他肩上,担成千万斤重的长担。

他的将军,也不过弱冠余一,却背负着泱泱百姓生的期望。

自入了九月,他便格外黏着骆玄策,因为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跟随而去,别说骆玄策不同意,就算同意,他也只能留在皇城,为骆玄策挡住背后的冷箭。

将军奔于疆场,后院怎可放任杂草丛生?

他将成为一把锋利的镰刀,将企图疯狂滋生的杂草割去,他日将军凯旋,只会闻到清浅的花香和满院子无害的繁花。

景鸿帝连夜宣了骆玄策进皇宫,也再顾不上禁足之事,匆匆下了旨命骆玄策出征,一如既往的镇北大元帅。

骆玄策从宫中回来,已过了丑时,回房时脚步轻盈,生怕吵了宁祺,清晨就要挂帅出征了,这一去不知何年归来,他归程时想得清楚,他要瞧着宁祺,到清晨。

他轻轻掀开窗幔,却发现心心念念的人正抱膝坐在床上,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他回来了,望向他的眸子噙着盈盈情谊,动人的紧。

“怎还未睡?”生怕扰了宁祺清梦,骆玄策早在进屋之前就洗漱好,这下褪去外衫,就到了榻上。

宁祺没有动作,呆望着前方,低声问:“要走了吗?”

“嗯,边关急报,圣旨下来了。”

“嗯。”宁祺松开自己,落入宽广的怀抱,“万事当心,你要是从前没牵没挂也就算了,可如今有了我了,就不准受伤,不准将自己置于险境。”

骆玄策无声紧了紧两臂,并没有点头,反而道:“子钦,世人皆道将军薄情,然非也,他们一旦有了牵挂,就会惶恐害怕。但我不会,我不断强大,本就是为了保护你,你让我不受伤,我无法许诺,但为了你,我可以所向披靡。”

宁祺沉默一瞬,献上了嫣红的薄唇,一切尽在其中,不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