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算回来了!”小德子提着灯笼引她进府,脸上笑意谄媚,“等您许久了。”
“我走的这些时日,你将府中管得如何,没出什么乱子吧?”云城瞥了他一眼,快步走进府中。
已至子时,府中寂静无声,早已是漆黑一片,只余了通往房中的一条小路两旁点着灯照明。
“自然没有。”小德子小心地给她照着脚下的路,“殿下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明日再操心也不迟。”
他推开房门,屋内榻边幽幽地燃着一盏烛灯,昏暗看不清摆设。
云城脚步微顿,垂眸看了一眼小德子,他却将腰弯得更低。
她唇边勾起一抹笑,“你下去吧。”
房门在身后阖上,屋中半明半昧,一时什么都看不清了。云城闭了闭眼,笑了一声,“出来吧,还藏着干什么呢?”
话音刚落,一阵馥郁清香从四处席卷而来,一人从身后轻轻地将她拥在怀中,声音清润。
“城儿,你可算回来了。”夜深人静,光线晦暗不明。
一身白衣的男子轻轻拥着怀中佳人,低声轻语,跳跃的烛光将二人剪影映在墙壁之上,亲昵缠绵。
“手怎么这么凉?”容清吻在她的脸侧,一触一收,轻轻痒痒的,“外衫呢,怎么没穿。”
云城面色有几分疲惫,倦怠地微闭着双眸靠在他胸膛之上,任由他将自己的双手握住,“好暖。”她贪恋地向他怀中更深去瑟缩着,握紧了他修长的手,“不是叫你早些休息,怎么又过来了?”
“同你在谷底之时夜夜相对,现下却要独守空房了。”容清低低一笑,“想你得紧,睡不着。”
“愈发地油嘴滑舌。”云城低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容清垂眸看了她一眼,“困了?”
“嗯。”
“去镜前坐会。”他低声哄着,将人拉至桌前坐下,“给你将发钗解了。”
“容相玲珑心肠,连此等事情都会做了?”云城半睁着眼,看着镜中神色专注的男子,柔柔一笑。
他修长的指尖在发间轻绕,将凤冠珠钗解下,满头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
头上的重负一瞬减轻,云城如释重负地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她眸光掠过一旁含笑的人,脚尖轻轻一点站起身来,伸展开手臂,“容相若不介意,可否帮本宫宽衣?”
宽大的艳色宫装曳地,她伸展手臂,金线织就的凤熠熠生辉。
容清眼眸微弯,“臣的荣幸。”
白皙的指尖触上紧收的腰封,一圈一圈解开来,宫装褪下,只留了一件轻便的烟霞色里衣,长发倾散,她索性踢掉了鞋,跑去榻边躺倒在榻上,舒服地喟叹一声。
容清将衣服搭在屏风之上,无奈地看了一眼趴在榻上之人,“城儿,妆还未卸。”
“晓得了。”她半撑起脑袋,看着他在窗边的铜盆里浸湿了帕子,便起身赤脚走过去。
妆容卸下,露出一张未施粉黛的脸,清透动人,长睫轻颤,樱唇如颗。
容清眸光微顿,随即移开眼,将手中的帕子扔进盆中。
“好了?”云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那……”话才说了一句,便被他一掌搂过,提着她的腰肢站于他的鞋面之上。
随即,微凉的薄唇紧贴上来,他的掌心泛着热,贴于她的后腰之上,用了气力,渐渐深入。
气息交错,姿态亲昵。
半晌,容清方才放开她,高挺的鼻梁轻轻碰着她的小巧的鼻尖,语气低哑,神色温柔,“这是酬劳。”
云城双臂紧抱着他劲瘦的腰身,眼眸如丝,低低轻喘着,“臣子如何能向君主索问酬劳?容相愈发张狂了。”
容清抱着她低低地笑出声,胸膛之处传来一阵阵震颤之感。
蓦地,他将人打横抱起。
“干……干什么?”云城瞪大了眼,急道:“你胡闹什么?腿还没好就这样,你……”
平日里看着张牙舞爪,卸下了珠钗窝在怀里,却如同一只乖巧的奶猫,身子骨纤细。
他掌着柔软的腰肢,心不在焉地想着:这几日得给她好好补补了。
容清将人放在床榻上,扯过被衾细细盖好,“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云城责难的话被他一口气堵在了喉中。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夜色漆黑如幕,容清坐在榻边,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的发丝,他望着昏暗的烛火,淡淡一笑,音色清浅。
“从十六岁至三十一岁,每年中秋,你都会在半夜潜入我府中在我屋里放上一株桂花。”
“你三十二岁那年,是桂花唯一缺席的年岁。”
云城眸色淡了几分,指尖攥紧了被衾,“那年你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