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要有证据,不过是这管事的一家之言,你竟然将他带到了这金銮殿上,莫不是当真觉得本官好欺负不成?”
“大人要证据?好,我给你证据!”
希福纳的话,正中文秀下怀,文秀当即请示了玲珑后,便让人将那管事之前吐口的证词以及铺子中的账本全部拿了上来。
“希福纳大人说这管事的证词不足为据,那我倒想请大人瞧瞧这些,这其中铺子账册上记录收入支出样样皆有问题!
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是买区区一两纹银的东西,这账册竟然能记上五两纹银,难不成希福纳大人在这管事心中积威如此之重,让他能自掏腰包给大人您填家产?!”
文秀语句平淡,可却隐带讽刺地说着,希福纳也没想到文秀此次便是已经将这些事都盘查清楚,甚至连账册都一一阅过,让希福纳莫名觉得浑身一软:
“你你在胡说什么,这想必是他一时记错了……”
希福纳这么说着,眼神却是四下乱飘着,让人一看便知道有鬼。
“一次记错还能次次记错,只一次便凭空给账上多出了四两纹银,我倒是想知道这管事到底家资多丰,才能干下这等糊涂之事!”
希福纳被文秀这般质问着一时半会接不上话来,只是等过了没多久他便冷静了下来。
管事做下这等记假账的事,确实是他授意,只是,文家女说又有什么证据呢?
“呵,不过是这管事的一次疏漏,文女官何以至于如此上纲上线,我这个主人家还没说什么!”
“一次?”
文秀笑了笑:
“看来希福纳大人,想必是昨日逃过一劫,觉得心中欢喜,只怕不知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希福纳听文秀这么一说只觉得心里一个咯噔,又想起今晨管家急匆匆的想要找自己说什么的模样,不由自主的觉得心里一凉。
莫不是此前盘查户部账目只是虚晃一枪,而实际上却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文秀如是说着,随后欣赏够了希福纳慌乱的神色便又从
袖中掏出了一沓状纸:
“真是不好意思,昨日希福纳大人,您名下铺子所受之物问题颇大,并不少百姓蒙受损失,带他们想去退还货物,拿回货款时,却被您名下管是百般阻挠,肆意威胁,最后只给了几个铜子打发,你也知道百姓生活不易,所以一气之下便将其告上了京尹兆……”
文秀慢悠悠的说着,至于这其中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京尹兆又为何愿意得罪希福纳这么一个一品大员,接下状纸,那便不用再细说了。
希福纳在一旁听着文秀一句一句的说着,那一言一语如同刀子一样戳在了他的心上。
随后他狠狠地瞪着在一旁跪地不言的管事,都怪这个蠢货,竟然在这紧要关头给自己惹下那么大的乱子。
如果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还是先帝的话,他还可以仗着以往的情分求饶,指不定还能留下这条老命,可是现在,刚才他可是已经仗着自己往日的功绩和皇上倚老卖老过了!
“皇,皇上,奴才有罪!都是奴才御下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希福纳避重就轻的说着,想要让玲珑宽恕他一二,可是这事便是玲珑早已安排好的。
“御下不严?希福纳你这话说的当真是妙极了,莫不是朕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只知看表面的蠢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如何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说,你让他刻意做那么多的假账,到底意欲何为?!”
希福纳被玲珑一番后,抖着嘴唇,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此前心中的想法已经被文秀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
他也没有想到不过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可以将所有事考虑的这么周详,偏他之前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却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奴才,奴才……”
希福纳一时半会儿说不上话来,而玲珑冷眼瞧着,直接道:
“年羹尧,朕命你即刻带兵前往希福纳府上,给朕好好的查一查希福纳他到底在背后都干下了什么事?!”
玲珑一声令下,年羹尧立马得令离开,而希福纳瞧
着大势已去,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口中喃喃自语:
“不不,皇上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先帝去时还请你要听我等老臣之言,我等老臣必也将尽心尽力辅佐于您,您,您不能这么过河拆桥!”
玲珑没想到想到事到临头,希福纳还会这么说,当即被气笑了:
“过河拆桥,且不论朕自登基以来你为朕做下过什么事?每每朕有任何新的政令想要推行,你哪一次不曾在背后唱衰过?就连之前磷肥试行一事,你告诉朕在宫中按下手脚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