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经道扒着书卉的手臂,使劲嗅了几下,可嘴里还不忘念着沐青天的名字。
这时,一个衣着艳丽的女人带着突然从垂门走过来,看到书卉和姚经道搂抱在一起,冲过去尖叫:“好你个贱人,敢在我面前耍心机!”
书卉并不惧怕,说:“大人还醒着。”
那女人一下就噤声,狠瞪了书卉一眼,从她手里抢过姚经道。书卉本来就没用力,女人这么一拽,醉成烂泥的姚经道就朝她扑了过去,两人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
书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对女人行了一礼,施施然走到沐青天旁边把他抗起来。
女人还想爬起来继续吵,却被姚经道绊住了手脚。
“诶呀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咱们回屋去。”
沐青天只觉得他像一叶漂泊在海上的孤舟,不停晃荡,还有鱼在他肚子上来了一拳。
“停,停一下,要吐……”
书卉脚步一顿,把沐青天从肩膀上放下来,背上他继续往姚经道早就准备好的房间走。
“我,我还能再吃三碗。不喝了,一口也不能喝了……”沐青天趴在她背上嘟囔。
书卉没忍住笑出了声。王爷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活宝,被下了药还想着吃。
姚经道为了拉拢沐青天,让书卉在酒里下了“春风醉”,再让书卉扶沐青天回房,意图不言而喻。到时候沐青天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就算沐青天想抵赖,也有口难辩,只能任他摆布。
因为姚经道已经打点好一切,到第二天早晨为止绝不会有人出现在这个院子里,所以书卉也不装了,毫不费力地踹开门进门,把沐青天摆到床上掖好被子,喂完解药之后就坐到外间,时不时还要嚎上两嗓子,打发姚经道派过来的人。
嚎久了嗓子也干,她抬手去够茶壶,就听见里间传来一阵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长得跟我一样!”只见沐青天指着铜镜里的自己放声大笑。
书卉拍拍自己的脑门,再一次把沐青天拖回床上。
“姑娘。”沐青天用被子捂住自己半张脸,看着书卉说。
书卉眼皮一跳,紧张起来。难道沐青天没醉也没中药,一切都是他装的?!
“你说,一棵桃树下站着一只猴子、一头水牛和一只兔子,谁能吃到葡萄?”
书卉想了一下,谨慎答道:“许是猴子?因为猴子会爬树。”
“哈哈!”沐青天揭盖而起,“你输了!它们谁也吃不到!”
“桃子树上怎么可能结葡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书卉确定沐青天醉得不轻。书卉被他整得心力憔悴,没过一会儿就要把下床探索的沐青天重新绑回床上。
“热,热,热死啦”沐青天趁书卉不注意,躺在被子里扒光了自己的衣服。
交手几个来回,书卉忍无可忍,抽了麻绳把沐青天结结实实捆到床上。沐青天没挣扎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皇宫里,朱樘处理完公务,身心俱疲,突然想到弟弟还在京城,于是就派太监去庆王府叫人。
“什么?!跑了!!!”
朱樘捏着手里的信,去皇后那里找安慰了。
【皇兄,有一美人,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弟弟去了,不日返回。】
朱敬守刚到崇明县就听说沐青天被姚经道掳走了,差点调兵砸了崇明县县衙。他□□越过府墙,跟着书卉留下的记号找到沐青天。
“谁干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朱敬守一把扯掉绑在沐青天身上的绳子,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转身掐住书卉的脖子。
“姚经道做的!”书卉甩的一手好锅。
朱敬守放开书卉,又回到沐青天的床边。只见沐青天一翻身,半边蝴蝶骨就漏了出来。
“谁……”
“王爷明鉴,是沐大人自己耍酒疯!”书卉这次学乖了,还没等朱敬守问就抢先答道。
“你以为本王会信?”朱敬守冷哼。他见过沐青天醉酒时的模样,乖乖巧巧的,干净得让人人不知想染指。
“沐青天中了药……”书卉话说一半忽然捂住自己的嘴。
“中药?”朱敬守邪笑,把书卉拎到外间加强教育去了。
第二天,沐青天早早地就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突然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
卧槽!我衣服呢!卧槽!这谁的胳膊!!卧槽!我旁边怎么有人!!!
朱敬守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沐青天,说:“大人终于肯醒了?”
“停云?!”沐青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停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皇宫那边没什么大事,他马上就可以回到沐青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