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奎静静的听着,低头注视着手上的戒圈,灵感顿生。
他拿出手机打开云盘,拉到最底部,果然找到了鹤鹤大二时拉着他拍的那张照片。
——他们戴着情侣戒,十指相扣。
“最爱。”徐斯奎对社交软件这一块不熟练,花了一分钟才成功的把文字和照片发出去。
他平时从不发朋友圈,因此一发出去,手机立刻就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点赞量不一会儿就突破了三位数。评论一列整齐划一的“恭喜”,还有不少人震惊的私聊他。
大部分都问他,“你和明翰终于在一起了?”
还有另一部分的疑惑是诸如“嫂子是谁”之类的。
“没有。”
“余千鹤。”
徐斯奎试着回复,但发不出去。于是他换了个说法:“在一起好几年了。谢谢祝福。”
对面的人没有再回复,大概是去打听他这个在一起好几年的对象是谁了。
楼蓝则一个电话打过来,支支吾吾的问,“你账号被盗了吗?”
徐斯奎说:“没有。”
楼蓝更不解了:“那你说的在一起好几年了的对象,是我认识的那位吗?”
徐斯奎肯定的回答:“是。”
他不是等了明翰很多年吗?他不是亲口说只把余千鹤当成明翰的替身吗?那现在算怎么回事?
替身上位成功了?
可是从明翰回国后,徐斯奎和明翰之间的暧昧互动来看,徐斯奎应该并没有放下明翰才对。
各种问题盘亘在楼蓝脑海,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徐斯奎能做到一边撩拨明翰,一边对替身念念不忘。现在竟然直接在朋友圈公开承认替身的身份,简直不可思议。
作为明翰的朋友,楼蓝可以看徐斯奎渣别人,却无法容忍他欺骗明翰,质问道:“那明……”翰怎么办?
他话没有说完,电话就被徐斯奎眼疾手快的挂断了。
楼蓝:“……我、草!”
挂断电话,徐斯奎心有余悸,面上表情却很平静。
经过改通讯录备注一事,他已经摸到了一些规律:只要没有见到明翰,或者听到明翰的名字,就不会被神秘力量控制。
他动了动脚,仍然无法移动,估计是刚才被控制时答应要等明翰的缘故。
从出院至今,徐斯奎已经试了很多办法,无一例外,全都没有用。
可他不想永远坐以待毙。
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尝试。他不想向命运屈服,更不愿放弃自己心里的人。
他这辈子活了二十二年,历经苦难,所求无几。
为母报仇是其一,其二,便是和鹤鹤共度余生。
——
街道两旁樱花树缀满了枝头,不远处是地铁站,人们在树下穿梭,零落的花瓣落在满地。
此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啊!”
人们循着尖叫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垂着眸,一手拿着折叠刀,另一只手垂着,鲜血从手心滴滴答答滴到地面。
“他疯了吗?”有人悄声细语,“要不要报警啊?”
“长那么帅,干什么要自残啊!”有人可惜道。
徐斯奎对所有的声音置若罔闻,伸手又落下一刀,掌心血肉翻飞。锋利的刀刃隐没在血肉里,他抬脚一步一步往泊车的方向走过去,血液滴在地上连珠成线,蜿蜒曲折。
明翰春风满面的出来,迎面看到徐斯奎所在的位置被人团团围着。他不明所以地挤进去,一站定,便看到这一触目惊心的场景。
“阿奎!”明翰声线不稳。
明翰的声音很特别,清脆悦耳,有如清风徐来。而听到这个声音,徐斯奎的表情却仿若见了鬼似的,身体再次僵住。
身体与灵魂来回拉扯,痛的人神魂俱裂。
“阿奎!”明翰听着路人的窃窃私语,眼睁睁看着徐斯奎僵硬的手紧紧握着,血一直在流,怎么都流不尽似的。
“你怎么了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伤害自己?!
徐斯奎缓缓转过身,他的肢体僵硬到不可协调似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明翰被徐斯奎仿若魔怔一般的行为吓得怔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徐斯奎垂着眸子,握着刀片的手更紧的攥着,良久后,很慢很慢的开口:“我、有、很、爱、的、人、”
他像在与什么强大无敌的东西抗争似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是精疲力竭,冷汗直流,导致下一句话说的无比模糊,“他、叫、余、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