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有人急切地提醒道,“快制住他。”
周围人反应过来,几个男人立刻一拥而上。
徐斯奎被他们合力钳住,手里的握着的刀被人取出。他冷峻的脸如冰雪消融,眼里慢慢的露出了笑意。
他想,天无绝人之路。
——
明翰向几个路人表示了感谢,想到徐斯奎的司机老高,便准备拿徐斯奎的手机打电话。
手机需要输入密码,明翰输入徐斯奎的生日,系统提示错误。
他想了下,试探着输入自己的生日。
仍然不对。
明翰难掩失望,只好转而用徐斯奎的指纹解了锁。
老高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两人合力才把魔怔的徐斯奎背到车上。
不知是血流过多还是其他原因,徐斯奎闭着眼睛睡过去了。
明翰扶着他受伤的手,用抽纸给他擦拭血迹。
真是流年不利,以前四五年都没有进过医院,今年短短几个月就伤着两回了。
老高一边踩下油门,赶在红灯之前冲过路口,一边想着,看来徐总是时候配置个家庭医生了。
——
“伤口比较深,一个月之内不许碰水不能拿东西。”医生把徐斯奎的手掌包扎好,开了张单子递给明翰,“这是口服药,一天三次。”
明翰接过单子,递给后面的老高,示意他去缴费取药。然后他坐在医生对面,把刚才的情形和医生描述了下,问医生,“您看有没有必要做个脑部CT啊?”
医生思索了下,给他开了诊单,“可以检查一下,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带他看看心理医生。”
明翰问:“您的意思是,他有心理方面的疾病?”
医生说:“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是很有可能的。”
不然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扎呢?
明翰呼出一口气,对医生道谢后去徐斯奎的病房。
徐斯奎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听见门口响动,他直愣愣的看过来,视线定在明翰的脸上,眼神里有着深不可测的欲望。
明翰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眼神,被他直白赤忱的视线盯的心跳加速。
他脸红心跳的走过去,站在徐斯奎的床边,才发现徐斯奎看的只是他的眼睛。
仿佛透过他的眼睛,深情如雪的看到了另一个人。
心跳变成了心慌,他好像感觉到什么在急速流失,却摸不着头脑。
“在看什么?”明翰喉结滑动,既期待徐斯奎的答案,也害怕他的答案。
徐斯奎笑了笑,神色温柔。
“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他轻声问,“你看过我的朋友圈吗?”
朋友圈?
明翰困惑的看他一眼,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打开,看到界面上方的特别关注提示。
“最爱。”
明翰指尖一抖,怀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点进去。
而后,在看到配图的那一瞬,所有的期待与欢喜,尽数落空。
徐斯奎说,他有很爱的人。
徐斯奎的朋友圈说,他爱的另有其人。
明翰回想起方才兵荒马乱的那一幕,徐斯奎一字一句宛若垂死挣扎也要向世人宣告的话。
“我有很爱的人。”
“他叫……”
后面的话像被自动消音了似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听清。但明翰清楚的看到了徐斯奎的口型。
那是三个字。
第24章
明翰红着眼睛,跌跌撞撞的跑出医院。
徐斯奎不爱他!
徐斯奎不爱他!
徐斯奎不爱他!
明翰近乎自虐的一遍遍念着这句话,盲目快步地走在大街上,一路撞了无数人,被人用怪异的视线打量,被脚下的路障绊倒……
大理石被太阳晒的发烫,他捂着胸口,犹如被烫到一般,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好事者拍他的丑相发到网上。
他愤恨的遮住脸爬起来,踉踉跄跄跑回家。
保姆见他哭的悲痛欲绝,忙上前关切询问:“小翰,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翰一把推开保姆,他的力道太大,保姆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倒在地上。他像没看见似的,头也不回的回到房间把门反锁。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各种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肉跳。
保姆不敢怠慢,扶着腰起来通知明父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