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然军营中声响纷纷扬扬,可其实诸多视线皆是停在的这大帐前头,宛如此处成为所有视线的核心。
蔡绪宁的视线望向詹和全,忽而笑起来。
“子全原来是这么担心吗?”
他道:“那感情好,我有一件事,正需要你的帮忙。”
说时迟那时快,蔡绪宁的话音刚落,已是摸上腰间佩刀,手起刀落,狠厉至极。
那速度快得就连近在咫尺的徐子仁都来不及救——
他当胸一刀劈向詹和全。
“我需背叛者,死。”
热血溅了蔡绪宁满头满脸,可奇怪的是,他的心情异常平静。
他看着倒下的詹和全,再看向周围被这狠辣一刀惊得四下俱静的兵营,慢吞吞地说道:“现在这军营,由我接管。”
“那么,有谁赞成,或有谁反对吗?”
蔡绪宁道。
不过顷刻,徐子仁抱拳跪下,大声说道:“自然是无人反对!”
他率先反水。
徐清紧随其后!
第78章
蔡绪宁割下詹和全的脑袋, 提着血淋淋的头颅进了大帐。
淅淅沥沥的血花染红了赤.裸的地面,蜿蜒爬上主桌桌面,蔡绪宁在首位就座。
——那个原本詹和全打算下他面子, 留给自己的位置。
现在,詹和全面目狰狞的脑袋正惨白地面对着营帐门口。
蔡绪宁跪坐下来,平静地接过何光递来的沾湿手帕。他随手往脸上抹了几下, 血色被素白的手帕吸附,逐渐露出一个好看清朗的面容来。
他把染红帕子随意丢在那颗脑袋上。
淡定地看着那些还站在门口、不知如何进退的人。
“不是要开宴吗?”
他笑起来,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那还等什么?”
高大孔武的何光站立在蔡绪宁的身后,那双虎目紧紧地盯着那一众人等, 犹如一道沉默的屏障。
徐清一个激灵, 几步踏入了湿漉漉的帐内。
脚下的滑腻让他心里有点反胃,可徐清的动作带动了旁人, 原先定下的席面逐渐坐满了人。放眼望去, 倒也好似真的花团锦簇, 好一场盛会。
蔡绪宁拎起桌上的酒坛,信手拍开酒封,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酒。
他端起碗,望着众人说道:“今日来得仓促,这碗酒,便给各位赔个不是了。”
徐子仁腹诽:你这家伙人都杀了转身再来说个赔不是,这赔的是哪个不是?
面上却是说道:“蔡先生哪里的话, 这酒应当是我们敬你们才是!来来来, 喝——”徐子仁边说着边给自己起了坛酒,笑容洋溢地给自己灌了好几口。
这酒喝了,菜吃上了, 气氛就缓和了。
似乎谁都没有看到蔡绪宁桌上摆着的、还在渗着血的狰狞脑袋。
蔡绪宁也平静地吃酒,与诸位熟悉说话,偶尔笑一笑,毫无任何变化。
徐子仁的视线在帐内一扫,留意到还余下不少的空位。心中那么一掂量,再回想方才帐门口的情形,原来蔡绪宁居然是单刀赴会!
哦,也不是。
他瞄了眼坐在蔡绪宁身后的高大个。
那家伙看起来,也是名猛将。
可蔡绪宁敢带着一人便前来赴约,也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而那瞬间,众人也被他狠厉凌然的一面所惊,竟是生生被其气魄慑住,无人去细想。
徐清对上徐子仁乱瞄的眼睛,坐在蔡绪宁左下手的他冲着徐子仁微微一笑。
除去詹和全,这军营中便以他的威望最高。
徐子仁咧了咧嘴,收回了自己的眼。
詹和全放出风声,说新博已然陷入危机被重重包围,再有帐内设宴,大张旗鼓,邀他一起打压来人气焰。却万万没想到蔡绪宁抢先破局,直接一刀了结了詹和全!
军营内确实是詹和全一手操练出来的,可募兵的名头却是为了新博秦雨。詹和全借着这面大旗招摇,在军中的威严便必然会有折扣。
练出来的兵不会以他为首。
军帐中向来佩服强者,蔡绪宁以力破局,本就不会令人厌恶。再加上他杀人时的那声暴喝,就算是再愚笨的人都不会忽视过去。
不过刹那的局面,底下计较的事情便这般多……
徐子仁给自己倒了满满的酒,一口闷干。
有点狠。
酒过三巡,外头忽有吵闹的动静。
先是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争吵与喝骂的喧闹。
有人冲进帐内,浑身浴血,像是被人劈砍了几刀。他头发零散,浑身凌乱得就好像刚从地里滚过一般:“救、救命,救命啊徐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