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花去另一套房子看过了,里边已经收拾好了,院子里这些剩下的木头桩子都是盖房子的时候留下来的,大的都被邻里给挑了去当柴烧,还剩了些碎屑,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收拾起来也麻烦。
两个人就商量这院子该怎么弄。
前后花园,占地真不小,庄民国说的,“在前后种两棵树吧。”就跟他们在村里的房子一样,屋檐前后都种了几棵树。
当年每年靠着这几棵树,家里也增收十几块呢。
也就是这几年家里条件好了,不缺这十来块了,果子上的水果才没送去供销社换钱了,都是留下来自家吃的。
红枣就晒干了存着,冬天炖肉炖汤就捡几个放进去,连买枣的钱都省下来了。
陈老板说得格外朴实:“再种点菜。”
“养点花。”
“再摆点健身用品,给他们兄弟两个锻炼锻炼。”
陈老板最后拍板:“行,就这里弄。”
她坐了会,还是没忍住,挽了袖子跟着干起来了,庄民国看见的时候,她身上的碎花裙子都脏了好几块了。
都脏了,庄民国也没话说了。
两个人的功夫比一个人快,陈夏花也是干惯了活的,没收拾多久就收拾完了,庄民国把东西拎出去丢了,带着陈夏花回去了。
路上他还买了个锅,买了桶,回去烧了两锅水,倒进桶里冲成热水,叫陈夏花去洗澡,“你带衣服没?”
陈夏花指了柜子上边的袋子:“带了。”
庄民国提了水桶往厕所走,厕所是建在外边院子的,“你去找衣服,我把水给你提过去。”
陈夏花跟着找了衣服跟过去。
这两天厕所的门栓有点问题,挡不住,庄民国把里边的门栓重新换了个,他教陈夏花:“你把这个朝门这边一推,它卡在这边就好了。”
“你先洗,我去收拾屋里。”
陈夏花点点头。
她从家里带了好几个袋子过来,除了有她的衣服外,还给庄民国带了几身薄衣服来,家里的咸菜、干豆角都带了点。
向婆子还说让她把收音机这些带上,也能听个动静儿,陈夏花没同意。
陈夏花说的,“我们忙完了就回来,带这些费劲儿。”
庄民国要把衣服拿出来,把咸菜和干豆角也发进柜子里头,墙边的桌子都扯了出来,他们现在两个人了,要比一个人要讲究点了。
一阵儿“哒哒”声从身后传来,庄民国没回头:“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他还以为是陈夏花这么快就洗好了。
这里也是自家的房子,但说实话,住了这么多外人,确实不大习惯,庄民国回来得少,回来也是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外边院子里到处都是拉扯的绳线,什么挂衣服的、挂被褥的,还有摆的灶台等,地方都要被占光了,他出去也没个下脚的地方。
哪里跟自家屋一样,还能搬个椅子在外边晒太阳的。
他都不习惯,陈老板肯定也不习惯。
传出来的声音却不是陈老板的,庄民国听过好几回,是房客谢雨的声音,她声音带着迟疑:“洗、洗好?”
这么快?
庄民国转身:“是你啊,有事儿吗?”
谢雨提了提手中的盒子:“这是我刚从国营饭店打回来的,难得还有红烧肉呢,庄大哥还没吃饭吧,专门给你打的,你这整天忙来忙去的,实在太辛苦了。”
庄民国想拒绝,又不想让别人给自己花钱,只得中转了下:“这样吧,多少钱我给你。”
谢雨笑道:“庄大哥说笑了,我们什么关系,我掏你掏都一样。”
庄民国跟她这一个来月也就见了四回面。
第一回 她跟着喊他房东老板,第二回在大门口打了个招呼,叫他老板,第三回是他回来得晚,见她站在院子里,就点了个头他就回去了。
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第四回 ,还是她主动找上门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房东老板换成了庄大哥?
庄民国想的是,现在的小年轻还真是挺“自来熟”哈。
都没见上两回,连大哥都叫上了。
庄民国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我一个当长的,怎么能占你们小年轻的便宜。”
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庄民国也点了一回,他想了想价格,塞了五块钱到谢雨手上,让她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