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无端一听就知道老头这是匡自己呢,一个人总共能有多少血?还那么大一盆?那还能活着吗?
不过听他说思年吐了血,锦无端到底坐不住了,道:“他真的吐血了?”
“嗯,真吐了。”不过就一口,大概是喉咙被掐破了,苏东阳想。
“他也真收拾行李要走?”锦无端又问。
苏东阳点头,道:“不过硬是被我给拦住了。”
锦无端哦一声,闭眼往床上一躺,笑了一下没说话。
刚才他是着急,现在稍稍想一下,就知道老头这是骗自己的。
上一辈子自己浑成那样,思年都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如今这才哪到哪?思年怎么可能会走?
锦无端一颗心都放到了肚子里,正琢磨,就听苏东阳奇怪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锦无端摇头,无所谓的道:“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苏东阳见状真有点生气,道:“他都要走了,你不着急?”
“他不会走。”锦无端勾唇一笑,说的无比肯定的同时,脸上还带了点小得意。
苏东阳觉得锦无端这臭小子欠揍,伸手就给了他一拳,气道:“知道他不会走,对你死心塌地的很,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看他和别人说几句话就误会成那样?”
锦无端想起那事就来气,歪头哼了一声道:“你别管!这事我和他没完!”
“你把他都掐的吐血了,你还想怎么没完?”
苏东阳说着又给了锦无端一拳,道:“你平时不是宠他要到天上么?怎么他就是和别人说句话就闹成这样?你平日和别人嬉皮笑脸没个正行,我也没见思年和你闹过。”
锦无端闻言也是一气,道:“我那是逢场作戏!又没来真的!你看他,平时见谁不是怕的不得了?偏偏那个男的,聊得可投机了,也亏得他不会说话,那要是会说话,估计巴不得……”
他说到这就是一顿,看着从厨房出来的思年,不甘不愿的闭了嘴。
病房就这么大,思年是个哑巴,但不聋,甚至因为不会说话的原因,他的听力还特别的好。
思年不知道锦无端具体在意的点在哪里,但也知道他把自己想成了一个非常随便的人,眼睛红红的看他。
他收留锦无端的原因,一来是心软没办法拒绝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二来也是锦无端的那张脸……
魅惑人心又气场十足,思年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害怕的同时又自然而然的喜欢他,所以忐忑又有点小欢喜的……
把他带回了家。
锦无端太会说,也太会装,他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可着劲的迷惑着懵懂无知的思年。
他纠结思年为何那么容易接受自己这个陌生人的同时,也在担心日后思年会同样这么对待别人。
他吃醋,他担心,他生气,他在意,他害怕,但他却忘了……
忘了自己当初无家可归、食不保腹的时候,是他锦无端卖着可怜,惨兮兮的拿出所有的诚意,装成一只善良的绵羊,对思年道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住的地方?这么冷的天,我会冻死的,我吃的少,也可以帮你干活,睡地板都没有问题的,可不可以暂时收留我几天……”
思年善良,胆小,不知该如何拒绝,所以点了头。
也忘了自己在知道思年身体秘密的时候,是他锦无端见色起意,心怀鬼胎,装出一副喜欢的样子,满脸柔情的对思年道
“我一见着你就满心欢喜,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好好爱你,可不可以接受我这颗赤诚的心,允许我将你独占?”
思年敏感,孤独,缺爱,着了魔的,信了他的邪。
更忘了自己出尔反尔,自私卑劣的本性,忘了最初的最初,是他锦无端厚颜无耻的取得了思年的信任,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一切。
思年本性纯良,与人为善,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随便的人。
他与锦无端的开始有着命运的羁绊,和剪不断的纠缠,这世上没有同样的相遇,自然也没有同样的结果。
锦无端揪着思年当初轻易收留自己的这件事,认定他以后也会同样对别人,却不知……
不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这两个字,也不知他如此计较的同时,也将一颗心彻底的让给了思年。
上辈子只重名利地位,连命都敢不要的锦家三爷,这辈子居然像个怨妇一样……
他额上缠着纱布,脸色泛白的躺在病床上,骨子里的霸道占有欲缠着浓浓的不甘和淡淡的怨恨,铺天盖地的将思年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