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涓涓春水?”他将手指在口中抿一下:“沉舟怎么这么甜。”
正是最不能碰的时候,曲沉舟没料到一波之后还有的磋磨,挣扎一下,哭出声来。
“今天饶……饶了我……”
“可以啊,”柳重明扯了汗巾来,给他擦去额上的汗珠,俯身吻他:“刚刚你说,唱曲儿给我听,唱来听听,我听得舒坦了,就饶了你。”
“不……”曲沉舟的拒绝被堵在口中,忽然没了声音,眼泪滚落下来。
“又不想唱了?”
“挡不住……蜂癫蝶狂……”他闭着眼,断断续续的哼唱声中都是不甘:“黄花嫩……嫩蕊……堪怜爱……哪哪禁得……雨骤驰……”
他的手腕被解开,却已连爬起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柳重明托着他,将人抱起来,伏在自己胸前,就要往门外走。
曲沉舟的下颌垫在他的肩上,成串的泪珠滚在肩颈,侧过脸咬着他的耳垂,促声央求:“……拿出来……”
“什么?”柳重明笑着明知故问。
出围屏前,他随手扯了披风,将人裹住,在低垂夜幕中出了卧房。
到浴室的距离不近,平稳的步履中,耳边是低吟唤他的声音,袖子被紧紧拽着,还没走到浴室门口,衣衫被揉得一塌糊涂,怀里的人已疲惫地昏睡过去。
“下次再跑,”他侧过脸,在小狐狸发间蹭了蹭:“下次再跑,我们就成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最后一句是剧透了,下次跑就成亲
第116章 叙旧
听到头顶的铁门响了声,容九安想叫人离开已来不及,狭小的囚室里没有可躲避的地方。
凌河端坐不动,冷眼看着施施然走下石阶的柳重明。
“凌大人也在,”柳重明向两人点头招呼:“看来不用我多费口舌了?”
牢门没有关,他低头进去,见地上简单地垫了几层油纸,放些清粥小菜。
容九安倒没有凌河的脸冷漠敌意,伸手请他坐下,淡然问:“世子来得好早,不是秋天么?”
如他们所料,任瑞不光借着冯郁的案子顺利翻盘,而且还跻身左骁卫中,无论任瑞背后的人是如何操控的,津南府的灾情总该有人来顶罪。
而津南府府尹如今乌纱稳戴,替罪羊是谁,不言而喻。
“是秋后。”柳重明没有空手来,小厮又进来添了菜,在三人面前各摆上壶酒。
“我今天来,只是来与容探花叙旧而已。”
“世子客气。”容九安入官场不过几年,几次起起落落,早已淡然,便真的只当旧友重聚般闲聊起来:“没想到世子会来大理寺述职。”
柳重明笑笑:“厚颜腼居此位而已,没什么阅历见识,只靠同僚们让着我。”
容九安主动为三人斟酒,余光里见凌河闷声不响饮而尽,又与柳重明说道:“世子谦虚了,我倒觉得世子与从前判若两人,稳重成熟许多。好酒。”
“上品梨花白,容探花若是喜欢,我可以常带些过来。”柳重明只轻尝口,问道:“容探花在津南府没有喝到过这种酒吗?”
容九安摇头。
柳重明便笑问:“那我就很好奇了,容探花敛了许多财,又喝的是什么好酒呢?”
凌河啪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喝了声:“柳重明!你不要乱说!”
“我没有敛财。”容九安平静说道:“不是我。”
不用解释,这三人都知道不是他。
“是么?”柳重明提醒他正视现实:“可如今各方人证物证确凿,白纸黑字,都写着容九安的名字呢。”
容九安按住旁的凌河,很快问道:“世子想说什么?”
“都说容探花文采斐然,正直清明,就为了这么点银钱砍掉大好头颅,是不是很不值?”
柳重明轻轻叩着酒杯,见对面两人都安静下来,等着下文,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吊人胃口的模样,真是像极了曲沉舟最惹人恼恨的时候。
近墨者黑啊。
“去年津南府等地遭了涝灾,从腊月里场雪之后,京中有几个月没下雨,看这大好晴天,当真是天公赏脸。”
“我毕竟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只是翻了些杂书,见之前也几次出现过这样的事,京外大涝,第二年京城大旱。”
“听说当年皇上对容探花的妙笔生花赞不绝口,不知容探花愿不愿意题篇求雨诗赋?”
凌河忍不住脱口而出:“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