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_作者:羽蛇(285)

  谁不知道这做法正是投皇上所好,若是靠篇诗赋换得自由身,那贪赃枉法的罪名便算是认下了,自此以后都是抹不去的污点。

  更要紧的是,若是不下雨,哪怕再怎样的锦绣文章,怎么可能打动皇上?

  “我知道听来的确荒唐,可这罪名落在容探花头上,就不荒唐了吗?两位如果有别的办法,也不至于今天在这里喝酒,”柳重明看着容九安:“怎么?容探花是舍不得名声吗?”

  “九安。”凌河在旁叫了声:“不要……”

  若是容九安再得赏识任用,最有可能的去处便是翰林院,而翰林学子们的高傲清正谁人不知,只看看柳清池就知道。

  容九安的手好文章曾在翰林院中被传抄赞赏,虽官场不得意,却挣得身好名声,可到那时,切名声都变成了罪名,将会遭到十倍百倍的唾骂。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柳重明冷声笑:“名声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容探花自己斟酌。不过丑话说在前面,究竟会不会在正好的时间下雨,还要看老天肯不肯给你条活路。”

  “名声算得了什么,”容九安起身敛衽拜:“劳世子费心。”

  他的决定,凌河从来都不多插话,却在柳重明离去后,闷声不响地连喝几杯。

  “九安,是我……”

  是我对不住你。

  “我外放几年,看了许多群魔乱舞,若是能以荒唐治荒唐,其他都不重要,”容九安拦住他的话头,只问声:“哥,如果今天我们易地而处,你会怎么选?”

  凌河低头看着脚下的影子,清楚自己的答案。

  忽然觉得,柳重明从前说他的话是对的。

  都是血肉凡人,他根本做不到铁面无私,从前的冷漠不是因为心中的什么公理正义,而是厌恶。

  除了爹娘和九安,他恨所有人。

  “哥,我想好好活下去,”容九安的手指搭在他的肩上:“你也会。”

  凌河忽然蹲下身,将头狠狠压在膝头上。

  九安的触摸仿佛灼烧着肩上的皮肤,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虽然那里看上去不过是片烧伤,可他心里清楚,那奴痕是烙在他的血肉里。

  “九安,你如果死了……”

  压抑的哽咽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来。

  “你死了……我就可以……毫无留恋了……”

  “我会活着,爹娘也需要你,”容九安跪下来,将他的头揽在胸前:“我们都要好好地活。”

  柳重明登上马车,不出意料地看到车里的人又睡着了,裹着他的披风,直盖到脚踝。

  这次,他不等人睡眼惺忪地发问,就主动告知:“还没到吃饭的时候,躺着吧。”

  曲沉舟裹着披风坐起身,抹了把脸,左边脸颊上印了两道红印,正是腕上奴环的宽度。

  睡了也不知多久,连手臂都压麻了。

  柳重明从下面暗格里拉出个软垫,挤坐在榻边,俯身给他垫在后背。

  “下次枕着这个。”

  曲沉舟被揽着抬起上身,困得不想动,便从善如流地又倒下去,声音里都是鼻音:“容九安答应了?”

  “答应了,比想得要顺利。”

  “那是自然,外放几年,容九安的棱角也被磨的差不多了,”他被挤得没地方,便将脚踩在柳重明的肩上放着:“凌河会跟着容九安走,能拉到他,凌河也不远了。”

  柳重明抓着他的脚踝,侧脸亲上去:“接下来他是死是活就靠你了。”

  “看他的命吧,我尽力而为。”曲沉舟不谦虚,却也不敢说大话,万时没留神,大雨落早落晚,容九安就只能乖乖等着秋天掉脑袋。

  他踢了几下,没能甩脱,反被人顺着脚踝往上,捏住了小腿,只挣扎了两下,又软在榻上。

  “这就没力气了?”

  柳重明也合身躺下,美人榻狭窄,本就不是容纳两个人的,他仰面躺着,将曲沉舟揽在胸前,便躺得下了。

  “腿脚还酸软么,晚上我再给你揉揉。”

  曲沉舟侧脸伏在他胸前,耳中的心跳声清晰有力,听他这么说,忽然往下伸手,发狠掐了把。

  柳重明疼得用膝盖把他夹住,牵了双手锢在胸前,恨恨道:“你想跟个太监成亲么?”

  “你搞些混账东西,当个太监也不要紧。”

  “混账东西?”柳重明揽在后面的手摩挲着他的腰:“没有你喜欢的么?是谁在浴桶里扑腾得欢?追着我……”

  湿软的舌尖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曲沉舟抵着他,啃咬他,像只化了半人形的狐狸,狡黠地坏笑:“要不要在这里洞房?要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