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微闭,眼睫轻轻颤抖着,我抵在他胸口的掌轻推却又紧紧的扯着他的前襟,脑子彻底当机。感觉修长的指尖挑开衣领滑入衣内,我重重的一颤,揪着他衣襟的掌倏的用力,将他推离身边,细细的喘息着。
怒瞪他一眼,我背过身去,扯过丝被盖住身子。这什麽破身体!竟然对一个男人都起了反应!
深吸口气,我向床内侧靠了些,也不回头看他。下身反应高昂着呢,我可没这勇气再往他身边儿钻。
无力的抚着额,哎──丢脸丢到家了。
第十一章
胡思乱想折腾了一夜,瞟瞟身侧睡得正熟的应别梦,真想掐住他颈子摇晃。
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才刚要睡过去,我倒是被人掐着颈子摇醒了。睁开眼即看到霜天一张放大的俏脸,长长的睫毛闪啊闪的,白壁无暇的肌肤小小的毛细孔。
下意识的向後一倾,头砰的撞上床板。她一大早就跑来演恐怖片?效果确实不错。
白她一眼,我揉揉撞得生疼的後脑,道:“小姐,什麽风把您给吹来了。”
她一脸粲笑的坐上床沿,两手搭上我的颈吐气如兰:“月斜,午时了呢!我是好心叫你起来用午膳的。”
轻扯下她的手,我掀被起身,见她仍坐於床沿定定的看我,便揶揄道:“姑娘,我是不介意,但你还要继续看?”
她清澈的大眼眨眨,脸不红气不喘的移至我身旁,道:“月斜你的意思是让我来帮你?”大眼扫过我的脸落至颈项处,忽的一黯。
怎麽了?我不解的瞟瞟她怪异的脸色,微笑的将她推出门去,道:“姑娘,於礼不合。为了你的名节还请稍等片刻罢。”
穿上一袭湖蓝色长衫,系好衣结,我走至铜镜前捞起一把青丝以指轻梳,随意用一根白玉发簪轻挽住,白皙的颈项便毫无遮掩的露出来,颈上一枚淡淡的青紫印子也露了出来。
我瞪大眼,一时无言。这个是什麽时候弄出来的,想来霜天是发现了,若问起我如何答?蚊子咬的?有那大的蚊子麽。天杀的混蛋应别梦,他以为他在做什麽!
磨磨蹭蹭的打开门,瞧见霜天一脸悠闲的坐在长廊木栏上,着浅蓝小兰花缎鞋的双足悬在空中晃荡。瞥见我出门,没事人似的拉住我的腕道:“你好慢,午时都快过了。”
我一愣,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罢!
姗姗来到饭厅,见应别梦玄衣轻挽,茶已喝了半壶。
看到我,他起身踱到我身边,长指扣住我的指拉我至身边坐下,而後朝霜天轻笑道:“霜天,坐吧!”
瞥他一眼,我脸上没好脸色,甩开他的手就要坐到他对面去。
他凤眸微挑,桌下的指更紧的扣住我的五指,宠溺的笑容好似在容忍任性胡闹的小孩般,虚伪得很。
“月斜,来,这是你最爱的鸳鸯豆腐。”
“月斜,这鸡丝做的不错。”
“……谢谢。”我低头默默的把饭往嘴里送,在这种气氛下吃饭,真担心消化不良。
“吃慢些,不要急。”纤长玉白的指温柔的抹过我的唇角,诡异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造反,一口饭哽在喉间差点没当场咽死。
将脸埋进碗内,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悄悄瞄眼霜天,她天下无大事的面无表情,持筷小口小口的吃着饭。我会在意她,可能是因为应月斜的缘故吧!她该是喜欢应月斜的。
轻吐口气,我用力嚼着嘴里的米饭,简直是把嘴里的东西当成应别梦似的泄愤似的咬。
一阵轻笑,应别梦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眉眼含笑的静静看我。
吃饭时被人这麽盯着看真的会消化不良。我扁起唇,重重的放下筷,冷冷的扫他一眼,倏的站起身。小爷我不吃了!
方站起,忽的感觉仿佛有座大山重重的压在头上,重到让人无法喘息。手足竟开始慢慢的变的僵麻,连迈出足这种小事都好象成了幻想;气温似乎骤降至零下,冷到让我有种连心脏都结了冰,心跳也要跟着停止的感觉;头好痛,而且越来越痛,有什麽东西在脑子里撕扯;眼睛可以看到的只有碎片,铺天盖地卷起惊天巨浪。
“月斜──月斜──”耳边有人低低的唤,声音仿佛受伤的雄兽轻声呜咽,扯得我的心更痛。
动了动唇,我是於消愁,不是应月斜!我是於消愁啊──好想告诉你……可是好冷,好痛。冷得我说不出话来,痛得我不想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