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轻哼,环住我腰的臂改搂住我的肩:“你现在这模样,还想乱来麽?若你真栽水里,我是不会救你的。”
我轻轻的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我相信。”对於上船3天一直都晕船的人,我不敢奢求。
其实走水路於我来说是再好不过,不至於和人群推撞,也免去了乘马车一路颠簸劳顿。虽慢了些,但这一路上顺风顺水,不久就可以到桐山──风起家的地盘。
“寒江雪,为什是我。”我凭风吹起衣袂,淡淡的问。
“你第一眼就看出我是男人,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很对我胃~~”他似假似真的道。
我汗~~~~会避你是人之常情。“那应别梦也是第一眼就看出你是男人了你为啥不去缠他。”我声音里充满了控诉。
“他啊~~~~~~~”他语气拖得长长的,柔弱无骨的身子倚着我,低低呢喃:“呜──头好晕~~”
我气绝,而後扑哧笑出声来,揶揄他:“当日可是你非要走水路的哦!”
他头枕在我肩上,玉指轻点我的颊不满的咕哝:“就知你没什良心,幸灾乐祸。”
我眉一挑,故作惊讶的道:“这叫幸灾乐祸?我来告诉你什麽叫真正的幸灾乐祸。”语毕以雷霆万钧之势推开他枕在我肩上的头,剥掉他挽住我肩的纤臂,转过身慢悠悠的摸回船舱去。
“咚”的一声似有重物落地,寒江雪柔且无力的声音伴着磨牙声传进我耳里:“於消愁,你这小混蛋──”
我顿足,双肩可疑的抖着。不能笑,再笑某人要气吐血了!双掌捂这唇,我眼儿笑得弯弯的。
清咳几声,我提高声音大喊道:“船家──救人啊!有人晕倒了!呜~~~”话落,破功,我笑得人仰马翻。
一路上不知被你吃了多少豆腐,小爷我的豆腐也不是那好吃的……
悠悠转醒,我疑惑的眨眨眼,不知今昔是何夕。
身侧有人绵而悠长的呼吸,细瓷般的肌肤摩挲这我的颊,纤长的身子如八爪鱼般扒在我身上。
我深深吐口气,脸微微燥热。伸腿就朝卧於身侧的人儿踹去。你不嫌热,我还嫌──
出事为捷,足被纤细手掌握住,寒江雪笑道:“消愁,一大早就这热情。”
我一愣,足也由这他握在掌中而忘了抽回:“你精神不错嘛!”
他嘻嘻笑着,将我拉下床道:“消愁,我们现在可是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哦!”
我这才发觉足下踩的是平实的地板而不是船上动荡的木板,蹙眉问道:“我们几时到的?”怎麽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粉唇轻刷过我的,回道:“寅时,见你睡得正香所以没唤你。”
寅时,北京时间1-3点间,这时候他还能找到客栈投宿,我无语。
我垂目沈吟,问道:“我们什时候去那里?”
“今晚。”他难得的言简意赅。
啊?
第二十章
入夜,天下起绵绵细雨,这样的天气实在适合在屋里睡大头觉,彻夜听雨眠。
让寒江雪带着绕来绕去,我有些头晕的紧抓他的臂,心里有些纳闷儿,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麽。
这人不会是在耍我吧!已经毫无耐心的我暗自腹诽。
不知不觉,他停下脚步,带我一跃。足下并不平整,层层叠叠的,踩在上头有微微的碎裂声,是上了房顶麽?
我正欲言,嘴却被捂住,凝神倾听,隐隐有声音传进耳里。
“爹,潋滟要怎麽处置?”这声音很是张扬,傲气凌人。
“她放走了秋云若和……先带她来吧。”我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担心漏听了什麽,却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听得不是很清楚。
“爹,潋滟毕竟是风起家的人,即使她犯了滔天大错,还请爹从轻处理。”平静淡漠的语调,似乎在哪听过的。
“哥,潋滟差点害死爹,这般不孝能轻饶麽?”仍是那傲气的声线,他似乎对方才那人说法嗤之以鼻,极其不屑。
我锁眉,风起家号称江湖第一世家,以名门正派自居。数年前引领众多江湖人士一举歼灭魔教,扬名天下,江湖地位举足轻重。现在看来,传言不可全信。光鲜外表覆盖下的内里,恐怕早已被欲望侵蚀变质。他们俩人同唤爹的那人,必定就是风起家的现任大家长──风起沈燕。他不是江湖第一的人物麽?怎生听他说话这般虚浮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