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政委放心,我已经将演讲稿交给了张甜甜同志,您如果同意的话,就让她来试试。”
“张甜甜同志也是为勤恳的好同志,只是她平日里总是怯怯的……算了,既然你这么说了,就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正好也不枉费你的演讲稿。”
牛政委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下来,还没等顾婉蕴出政委办公室,就听见下面通讯员仰着脖子喊道。
“顾婉蕴同志——门口警务处有你的电话——”
顾婉蕴闻声正要答应,就见牛政委眼神瞟了瞟桌上的电话,“你别跑了,让下面接我这部电话过来就行。”
“谢谢牛政委。”
顾婉蕴连忙道谢,停了约摸三五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同志你好,门口这边有两个人自称是你的亲戚,说要见你。”
顾婉蕴拿着电话愣了愣,随即沉声道:“同志,我除了两个弟弟没有亲戚。”
电话那头听她这么说完,叮嘱了句稍等,紧接着就是一阵安静,但不出几秒,喧闹吵架声音就透过电话传了来。
顾婉蕴皱着眉把听筒朝旁边挪了挪,牛政委也低头写着下午例会内容,听见这声音也扬起了头。
“怎么回事婉蕴,上次见你的档案里写的好像在老家是有几个亲戚在的,咱们可不兴进城就忘本啊。”
牛思雨才说完,就见顾婉蕴神色忽然黯淡下来,目光更是慢慢透出凄凉来。
“唉……”
顾婉蕴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扯出一丝让人怜惜的苦笑来。
“牛政委想必也知道我父母的事故吧。”
牛政委没想到这还能跟顾婉蕴的伤心事扯上关系,愣了片刻,突然电话里又是一声女人的争吵。
“这……难不成跟你这所谓的亲戚有关?”
顾婉蕴点头,轻缓的动作都透着股伤心劲儿,“有些人虽说是割不断的亲戚,但做出来的事儿,要比陌生人还要寒我的心。”
她长话短说,很快将顾老太偷了抚恤金,顾家大房虐待自己弟弟的事儿讲了一遍。
“之前为了抢夺我爸妈留下来的工位,已经去砖窑厂闹过一次了,也不知道她们今天过来又想怎么样。”
牛政委还没开口,办公室里的于枫已经抢先拍了桌子。
于枫三十多岁,家里现在就有个才上中学的闺女,一想到自己家闺女如果无依无靠还被无耻的亲戚欺负,他就忍不住的心疼。
“牛政委,这顾婉蕴同志现在是咱们勤务部的工作人员,总不能让她到了这里还让那些市井小人骑到脸上,我看您就批个条子,让警务员直接驱逐他们得了。”
于枫的建议简直说到了顾婉蕴的心坎里头。
她倒不是怕了王芳,只不过跟这种人纠缠,那就是在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喂?顾同志还在吗?”电话那边声音传来,顾婉蕴无奈只能应了回去。
“顾同志,这大婶非说是你的婶子,还说你要现在不过去,他们就在门口等着你下班,大婶到底是群众,我们这……”
电话里,警卫员颇有些为难,他们几个大男人,总不好因为两句话跟群众大妈起冲突。
顾婉蕴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眼仍没张口有所表示的牛政委,再次叹了口气,善解人意的先跟警卫员道了声谢。
“好我知道了,警卫员同志辛苦你们了,既然他们要蹲点,早见晚见总要见,稍等会儿我就过去了。”
牛政委虽说也觉得顾家的亲戚做的过分,但他们到底不是军区内部的人,可以说处理就处理,她平日也是要做好群众工作的,直接驱逐影响也不好。
牛思雨看着顾婉蕴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就一个大婶过来吗?”
“好像还有个男人,不过几个人不重要了。”
顾婉蕴凄婉一笑,目光怔怔看着牛思雨,好像在出神想着什么一般,片刻后才忽然浅声开口。
“反正我那婶子左右就是来要钱要东西的,就怕的是,他们如果像在砖窑厂时候一样来习惯了,天天蹲在门口,破坏的就是咱们军区的形象。”
果然牛思雨一听这话,眼神严肃了几分,“这样吧,于枫同志你跟着一块过去,跟着劝说几句,但要是过分的话,咱们也不能放纵,虽然我们身为军人要礼让群众,但遇到暴民,也就不用顾忌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