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蓝叶心有不甘地仰起脖颈,试图透过那堵高墙望去京城的方向,可不管她如何望眼欲穿,那巍峨繁华的都城,那都城里的人,她此生都无法再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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斓院书房内,窗前正有一抹檀香飘萦,楚子渊坐于案前,翻看着江南送来的书信,少顷,淡淡勾唇。
“怎么样?东照河没事吧?”江杏站在他身侧,急切问道。
这场雨一连下了整整五日,就连京城中地势低洼的街道都被水淹到了脚脖子,更何况一下雨就岌岌可危的东照河。
楚子渊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江杏接过,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才松了口气,“东照河没有决堤,阿娘也能无恙了。”
“你放心,即便江南再发洪灾,我也会命人将你阿娘送去安全的地方。”楚子渊应道。
江杏勾唇浅笑,正欲开口,便见小武神色匆忙地走入内,见江杏还在,又立刻收敛了面色。
“那我先回去了。”江杏见他们有事商谈,便先行出去,只是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不安。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楚子渊都未曾回来斓院。
“姑娘,明日咱们要去静安寺上香吗?”晓铃走入房内,手中捧着一束时鲜的花卉正打算插入瓶中。
“为何要去?”江杏正执笔写着这两日闲来无事新研制的菜谱,听见晓铃的话,便停了笔,抬头问道。
“每月初一都是上香祈求神明保佑的日子,我听府里的姐姐们说,静安寺是京中最灵验的寺院了。”
“那好吧。”江杏想着所幸清闲,楚子渊也不在府中,她便觉得更无趣了,出去走走也好。
只是到了第二日的早上,江杏带着晓铃往院子里走去,才发现斓院的守卫增加了整整一倍的人数,几乎每五步就有一个侍从严阵以待,脸色也严肃地有些吓人。
“姑娘,这是怎么了....”晓铃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语气有些颤颤。
江杏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走到最近的一个侍从面前。
“你们大人回来了吗?”
侍从抱拳应道:“并未,大人吩咐了,姑娘今日不得随意走动,请回房歇息。”
晓铃觉得很是奇怪,拉了拉江杏的衣袖悄声道:“姑娘,往日不给咱们出府中大门就算了,怎么今日连院子里也不给去了?”
江杏垂眸静默片刻,某种猜测一闪而过,脸色有些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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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宫内。
大皇子裴励兵临城下,自宫门挥师进攻,如入无人之境。
直至勤思宫,见皇帝躺在自己的寝殿内,面色发白,奄奄一息。
裴励的神色满是悸动,日夜期盼的皇帝宝座就在眼前,俨然忘了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他的父亲。
“父皇,儿子感念父皇辛苦,日后这天下,便由儿子替您照料,您也好,安心养病。”
裴励的眸光精亮,握着手中已经拟好的遗诏,朝皇帝的床榻行去,只是还未走近,身后便传来一句掷地有声的质问:
“大哥想替父皇执掌天下,可问过父同意与否!”
裴励的脚步一顿,猛地回过头,“你——你怎么还活着?”
自殿门口缓缓走进来的,正是本该于昨晚便毒发身亡在府中的裴睿。
“真遗憾,我还活着,倒是浪费大哥重金替我寻来的毒药了。”
裴睿冷冷勾唇,伸手一挥,立时有数十位身手不凡的暗卫自殿中的隐秘位置疾步闪身,将裴励的人全部控制住。
裴励望着架在自己脖子前的刀剑,握着遗诏的手暗暗用力,面目狰狞地盯着裴睿,“我的两万兵马就在门外,你敢动我!”
话音一落,一身银白戎装的楚子渊踏入殿内,他的手中执着一柄长剑,泛着寒光的剑身有一半染着鲜血。
男人面容冷冽,英姿轩昂,大有一副万夫莫敌之势。
“启禀皇上,殿外叛军已尽数投降。”
楚子渊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敲在裴励的心头,他难以置信地愣怔了数秒,“你说什么?!”
不可能,皇城之内的守卫早就被他买通了,楚子渊哪来的人抵御,他的兵马都是精锐,绝不可能这么快被打败。
裴励自以为他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殊不知楚子渊也同他一般知晓了后事的发展,他麾下所谓的得力干将早被暗中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