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感动得眼泪汪汪。
然后把他赶了出去。
靖王站在阶下,眼睁睁看着门关上,心情复杂地默了好片刻。
他早该清楚段钺性格的。
段钺踉跄着找到一口水池,解开衣衫,闷头跳下去。
太脏了,被覃墨川碰过的地方仿佛都沾着层黏液,恶心得他浑身难受。
向来重症洁癖的靖王这次竟然没什么反应,抱了他那么久也一声不吭,里子换人了吗?
段钺让440远程送来一块香胰子,上上上下里里外外死命揉搓了个遍,洗得干干净净才从水里起身。
巡逻的侍卫见到有人从水池里爬出来,一个个惊得摸不着头脑。
“大胆!你是何人?怎敢在此地放肆!”
段钺也不吭声,一脸高深莫测裹上毯子,淡定走出水面。
侍卫以为他要解释什么,没料到他一个闪身,拔腿就往门口跑。
众人登时大惊:“抓住他!”
段钺一脚踹开门,看也不看朝门外一扑:“段初初!救命!”
靖王眼疾手快冲上前接住他,一把抱紧怀里,因冲击力使得他转了一圈才稳住身体。
“怎么了。”
段钺委屈巴巴一指身后:“他们想杀我!”
侍卫:“??”
......
一群侍卫成功被段钺坑过去打了二十板子,屁股开花。
靖王将庄内所有伺候的丫鬟小厮侍卫管家都召集到主院,抱着小暗卫道:“从今后,此人便是断月山庄新的主人,尔等需尽职尽责伺候起居,凡有不敬,下场便同这几人一般!”
众人心神一凛,颤巍巍看了眼段钺,跪下喏喏应是。
靖王看向段钺:“主人,不说点什么吗。”
段钺被他逗得直笑,眉眼弯弯:“不说,我累了。”
靖王吩咐众人都下去,将段钺抱到榻上,擦干他湿漉漉的长发。
“方才干什么去了?”
“沐浴。”段钺鼻尖微耸,把手腕递到他跟前,“香香的,你闻。”
靖王托住他手腕,阖眼吻了吻他指尖。“无需如此,我并不介意你是什么样。”
段钺颤了下,抿起唇。“我介意。”
前世他曾因此被这个人万分嫌弃,段钺不想这一世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靖王看他不高兴,生起几分悔意。他不该让段钺和覃墨川那种人多待片刻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段钺不知道他利用了这件事,所以只觉得他的道歉很没道理,捧起他的脸安慰道:“和你没关系,这次是我大意了。”
仗着自己有空间,行事便无所顾忌,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敢行动,实在愚蠢。
空间和小黄书到底只是身外之物,不可太过依赖,他还是要提高警惕,努力习武才是正道。段钺暗下决心,将此事当做一个教训记在心中。
内伤最不易治,靖王花了三个时辰替他疏通经脉,才堪堪稳住伤情。好在他如今也无法动用内力,因此也没有性命危机。
两人在山庄住了一夜,翌日,便趁凌晨回了行宫。
中承帝已经醒了,正召众人商议祭祀之事。
因靖王救驾有功,他有意将此事全权交于靖王负责。靖王推阻几次,没能推掉,便顺势接下了。
他要借此事一举除掉北夷几人和老皇帝,拥有行宫守兵的调动权是必要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是你的
靖王办事向来井然有序,祭祀大典有条不紊地一步步筹备中,朝野一片称赞声。
段钺写了信传给赵景幼,通知她已经擒住覃墨川,叫她早点来付款收人。
欠下的人情还清了,攻略单于绯铃的任务自然就不需要再做,北夷布下的陷阱也被一一破解。
靖王一出手,所有事似乎都顺顺利利解决了。
段钺突然闲了下来,整日无所事事,一连数十天都窝在靖王殿里瘫着。不能练功,也不给看话本,他整个人都快闷得发霉。
腊八节,正是冬祭之日。
总是在外忙碌的靖王今日却破天荒没有外出,陪着段钺一觉睡到大天亮。
段钺醒来,看见自己缩在靖王怀里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还以为自己做梦没醒。
“什么时辰了!你怎还在这里?祭祀大典不管了?当心那群小人又因此弹劾你,快快,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说着手忙脚乱爬起来给他找衣裳。
靖王早已醒了,正在对账目。
见他如此慌张,桃花眸轻闪,俯身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声音低柔:“段钺,你是担心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