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高坐在龙椅,俯视底下跪拜的众臣。
一个时辰前,他还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卑贱小暗卫。
一个时辰后,他就坐在这天下至尊的宝座上,俯仰山河万民了。
世事当真奇妙而荒唐。
段钺撑着下巴,笑看跪地拜伏的段初初。“靖王爷,无需多礼,上前来,让朕好生瞧看瞧看。”
朝臣们各怀心思,偷偷抬眼,就怕这新的任的小皇帝一朝翻身,不念旧情人,直接把靖王给咔嚓了。
段钺见百官都紧张兮兮瞅着他,心底好笑,装模作样地沉声盘问:“靖王爷,太上皇声称你要谋逆篡位,还要杀他灭口,这是怎么一回事?”
百官心中皆是一紧。
小皇帝这是......清算旧账来了?
靖王也是有模有样地拱手:“回陛下,臣冤枉,冬猎当日乃是二哥与太上皇寸步不离,臣留在寺中,还同您一道在榻上探讨合欢之乐,累得腰酸背痛,实在不得空闲去行谋害之事。”
“......”卧槽,不要脸,这下整个朝堂都知道他们滚过床单了!
百官神色各异,脸色青青白白红红的煞是精彩。
段钺捂唇轻咳一声:“闭嘴,谁和你......休得胡言!”
太后见他面红耳赤,便岔开话题:“既然皇上能证明初初清白,靖王定罪之事便罢了。”
段钺不住点头,“嗯嗯,太后娘娘言之有理。”
太后慈爱又愧疚地看他一眼,以困乏为由,先行离去了。
段钺送走人,又道:“靖王无罪,但二皇子段云睿囚禁伤害太上皇一事确为板上钉钉,来人,将段云睿打入天牢,不择日再行审问!”
被绑在庭柱上捆了手脚封了口连一句辩解机会都不给的段云睿:“......”
他什么也不是。早知如此,那日就该和阿琛一道偷溜走算了。
第一日的早朝没什么要处理的事,段钺打了个哈欠,王霖机灵地察言观色,宣布无事退朝。
段钺随礼官补上祭祖等事宜后,便被宫人簇拥着送入养心殿。
这是老皇帝的寝宫,尚未翻新,段钺嫌味儿重,不肯住,跟着靖王回了冷宫。
瑶初皇后早已得知段钺登基的消息,特意嘱咐繁紫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新帝。
段钺解了她的禁足,又从商城贷了一盒生肌复骨膏送给她,让她日日涂抹,便能恢复行走。
瑶初皇后高兴得当场就将自己亲儿子许配给了段钺,还附送了整个宋氏铁骑做嫁妆,连彩礼钱都没收。
段钺憋笑,等用过晚膳回了靖王自己殿里,才乐不可支地捶床:“段初初,听见没,以后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小媳妇了。”
靖王也笑,褪了衣衫,覆到他身上:“小媳妇现在要侍寝了,陛下,您准备好了没?”
段钺抬起他下颌:“好生伺候,伺候得朕高兴了,勉强封你个初贵妃。”
靖王桃花眼潋滟生姿:“不是皇后?”
“皇后是要留给会生小太子的人的,初贵妃,你会生吗?”
“我不会。”靖王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唇,长驱直入,后半句含糊不清:“你会就可以......”
夜色深沉,弯月如钩。
冷宫床榻上一阵响动,伴着沉重的喘息和动情呻吟。
片刻后,突然有谁叫了一声:“卧槽,你干什么?”
靖王被一脚踹下榻,捏着自己兄弟,不知所措。“怎、怎么了。”
段钺指着自己掉了一地的龙袍:“从前你是王爷,我给你面子,才让你在上面,现在我是皇帝,你还得跪下来叫我一声陛下,你还想压我?凭什么?”
靖王说不出话,方才差点给他吓萎了,结果就是因为这种小事。
他爬上榻,讨好地把人抱进怀里,声音低哑:“宝宝想换个位置?”
段钺耳尖微红,抱胸哼了一声。
靖王宠溺地摸摸他脑袋:“好好好,宝宝说什么都行,那咱们继续吧。”
罗幕徐徐落下,掩去榻上交合的身影。
又过片刻,寂静的房里突然传来一句隐忍哭声。
“你、嗯、你骗我......”
靖王轻轻顶弄,抚他发顶:“怎么骗了,不是让你在上面了么。”
段钺头皮爽得发麻,无力地撑在他胸膛上喘息,气得欲哭无泪:“可我他妈还在外面啊!”
“不重要......”靖王扣住他后脑勺压向自己,亲昵地舔吻,“别哭,下次让你在里面便是。”
段钺因为他这句话忍住了心酸,配合他的动作做完,筋疲力竭倒在榻上,轻轻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