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家您到底去哪里了啊?”
“附近都找遍了也没找着,可真是急死我们了。”
“不过只要您能回来,什么都值了。”
“万幸,还好夫人把您带回来了。”
虽然丞相府陪嫁来的下人不怎么样,但他们的夫人是真的心善。
冯管家也很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大家都辛苦了。”许长安擦去脸上的汗水,“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允你们不用做工。”
一家之主亲自开口给他们放假,所有人都乐得欢呼起来。
许长安笑了笑,看见躲在人群末尾的曾厉害,又敛了笑意,“曾四。”
曾厉害躲不过,只好讪笑着站出来,“三、三公子。”
许长安道:“从今日起,将军府的事情一概不许你再插手。”
曾厉害没吭声,像在等着他继续。
许长安却没有了下文,蹙眉道:“听见了吗?”
……又没有罚?
“小的往后一定安分守己!”曾厉害应完,却掩不住心中疑窦丛生,精光流转,又开口了,“三公子,您劳累了一夜,不如……小的为您弄点艾草泡泡脚吧?”
“好。”许长安确实有些不舒服,“你也累了一天了,忙完就下去歇息吧。”
曾厉害应道:“是。”
若是许长安注意到,就会发现曾厉害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敬畏。
人群散去,许长安泡完脚才扶着墙壁慢慢地挪回自己房间。
尽管声响很小,顾爻还是一听动静就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许长安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尽量压低了声音,“睡吧。”
顾爻还是看着他,从洗漱到换衣,最后上榻。
许长安觉得奇怪,“怎么了?”
顾爻不说话。
许长安被他一反常态的样子吓到,“是不是我出去的时候,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爻依旧不说话。
正当许长安要叫来下人询问的时候,顾爻开口了。
他说:“你很尊敬他。”
许长安还有点懵,“啊?”
顾爻说:“冯管家。”
许长安“哦”了一声,跟顾爻面对面躺着,眼睛已经累得双双闭上了,“像冯管家那样的忠义之士,尊敬是应该的。”
“他如何忠义了?”
许长安道:“他——”
话音戛然而止,许长安猛然睁眼,顾爻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调整状态,脑袋微偏,目光呆愣,看起来只是对此感到好奇而已。
许长安松了口气,“今天太累了,快睡吧。”
他刚才竟然觉得顾爻在试探自己,真是累坏了什么错觉都出来了。
顾爻也不追问,乖顺地闭上了双眼。
没一会,许长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顾爻才又睁开了眼。
狼火告诉他,许长安知道冯管家去了那家寓意非凡的顶好吃包子铺。
这是只有寥寥几人才知晓的事情,按理来说许长安不可能会知道,但许长安就是知道了。
为什么?
顾爻看着许长安近在咫尺的脸,眸中却没有丝毫疑虑。
或许他早在两人一次次的相处中,确认那个答案了。
累了一夜,许长安还记得早起给顾爻“煎药”,实际是煮了一锅三鲜粥。
早膳没见到冯管家,许长安担心曾厉害又搞事情,就差没有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吼了,“冯管家人呢?”
曾厉害很是无辜,“冯管家昨夜劳累,又吹了寒风,夜里便病了。”
许长安愣了下,“可有传大夫看过?”
曾厉害道:“当时夜深,小的不好惊扰您,便自作主张传过了。大夫说没事,让他小休两日便可。”
许长安欣慰曾厉害总算干了件好事,“做得很好。”
早这样,他之前就可以省很多事了。
曾厉害低头掩去冷笑,“都是三公子教得好。”
许长安不想听他拍马屁,“带我去看看冯管家。”
“是。”
冯管家确实害了病,面色枯黄,连下床行礼都做不到。
许长安忙道:“自家人就别客套了。”
冯管家已是十分虚弱,“多谢夫人关心。老奴已经好很多了,晚些时候就能下榻了。”
许长安道:“不着急,多休息两日,养好了再说。”
冯管家也明白自己身体已经不如年少,强撑着只怕会造成更多的麻烦,适时地示弱,“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