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玉在另一边,他坐在木椅上,树木簌簌。“先生,我想见见你,就现在可以吗?”
沈虞河明显察觉到郁玉的不对劲,他皱了皱眉。沙发上哭的惨兮兮的友人此刻也不哭了,露出好奇的眼神跟在沈虞河的身后竖起耳朵。
沈虞河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过身。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阴云密布,不太妙。
沈虞河不容置疑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没说自己有没有空,就算现在没有空,郁玉说想要见他,沈虞河也会同意的。
郁玉可以有一些特权。
郁玉说:“在木椅上,我们当时见面的——”
话还没说完,手机最后的电量耗尽,陷入自动关机。
郁玉把手机放到一边,没有电的手机屏幕对着天。郁玉把手掌反复地攥紧再松开,手指纤细,掌心纹路曲折。
在右手边的手腕上,还有沈虞河在生日那天亲手给他带上的手串。
寓意平安、健康。
脑海里的黑色翅膀小人飞出来,它轻轻地抱住了郁玉,翅膀扑棱棱,顶着个光圈,“安啦,你放宽心,沈是个好人。”
它第一次没有说什么丧气话,虽然是自己脑补的小人,但郁玉还是弯了弯眼睛笑道,“你这样,真的很像一个黑色的大蛾子。”扑棱扑棱的。
黑色翅膀小人气呼呼不说话了。
他知道先生是好人。郁玉的眼神飘渺,他揪了一片叶子,手心里只有一整片叶子。数一次掰下一点,数一次掰下一点。
“先生喜欢郁清,先生不喜欢郁清,先生喜欢郁清……”最后叶子只剩下少的可怜的部分,郁玉的话也停在了“先生喜欢郁清这里。”
他硬生生把小的不能再小的叶子分成两半,“好了,先生不喜欢郁清。”
时间转回半小时之前。
舍友苦口婆心地告诉郁清,“老板,我真的没发现有谁和郁玉联系紧密,你就放过我吧。”
郁清冷声道,“那沈虞河呢?郁玉和沈虞河难道没有接触?”
“什、什么沈虞河?”舍友疑惑问道,他真不认识这个人。
郁清闭了闭眼,“算了。”他把电话关上,指望舍友还不如自己来。
郁母正好和小姐妹约好了去美容,从楼上下来后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郁清笑得开心,“小清啊,妈妈出去一趟,阿姨给你做了喜欢喝的鱼汤,记得按时吃饭。”
郁清点头道,“我知道了妈妈,注意安全。”
等郁母一走,郁清的脸顿时拉下来,他找到打扫房间的阿姨,“王阿姨,我哥他房间的钥匙你这有没有?”
“怎么了?”王阿姨愣了一下,“是不是少爷有什么东西漏了?”
郁清心里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和保姆道,“我哥的资料落在房间了,他在学校急用,让我帮忙拿过去的。”
“噢噢这样啊。”王阿姨去房间摸了钥匙,满脸慈爱,“给,少爷。”
郁清上了楼。
王阿姨在下面有些欣慰,之前一直看都是玉少爷对清少爷好,没想到现在郁清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给哥哥拿东西。
拐了拐角到二楼,房门打开。郁清很少进郁玉的房间,单独进去的这是第一次。
郁玉的房间很整洁,主黑白色调,花瓶里有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郁清进去之后直奔衣柜,灯都没开。
一件一件看过去。
郁玉的衣服大多都是宽松款,也有几件正装,穿的很少。
只有一件西服外套——在衣柜的最外层,和常用衣服混在一起,被主人保存的完好,打理的整齐,一看就是认真整理的。
郁清的脸色僵硬,他把那件西装外套拿出来,翻开袖子,在袖口处摸到了隐蔽绣起来的一个小字。
——“沈”
这果然是沈虞河的外套!他没有认错。
郁清咬紧了牙关,在他生日那天,郁玉下楼的时候穿的什么他没看见,但他上去的时候,身上披的就是这件外套。
他只粗略的看了一眼没有在意,还以为是郁玉冷了自己披上的。当时在宴会的主会场,他看见只穿衬衫的沈虞河还好奇地问了一句,沈虞河却微微晃动红酒杯,漫不经心道“有些热所以脱下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郁清攥紧了外套,他们两个是怎么搅合到一起的。
此刻,郁清已经忘了自己和沈虞河算得上是毫无关系,他们除了上次偶遇,这几天连面都没见过。微信的聊天倒是在持续,可惜的是沈虞河明显对自己冷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