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看向叶澜溪,只要叶澜溪开口,他保证念的整条街都听得见。
大伯皮笑肉不笑,双方在原地坚持。大伯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心里正埋怨八叔出来的慢,就听见八叔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他十分不屑,吊儿郎当地走出来,鄙夷道:“上嫂子,你们家是过不下去了吗?这点灵石就要和我算?我这当兄弟的大度,不和你这妇道人家计较。你要灵石,那我就给你点,就当我大发善心打发乞丐咯。”
八叔没个正行,斜斜地往门口的柱子上一靠,活脱脱的市井流|氓,没有一点大家风度。
叶澜溪看他一眼,冷哼一声,给三叔使了个眼神。
大伯见状,暗道坏了,使出鬼影秘技,就要去抢三叔手上的东西。一旦他得手,先发制人拿走账单,在随便几句打发他们。没有账目,话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沈灼一直防着他,在他出手的瞬间,身影一晃就把人拦下来,笑吟吟地再度钳制他的手腕。这在外人看来,还以为他们关系多好。
大伯心里一惊,沈灼的变化让他始料未及。
从沈灼限制他的实力来看,哪里还是当年修为止步的模样?
“大伯,我知道你们家大业大,千万灵石在手上也不算个事。既然如此,我们就听一听,合计一下,也好让八叔发善心。”沈灼的声音沉下去,面上的笑意逐渐泛冷。
三叔那头面不改色地开始算账,和一般的账单不一样,小姑写的不仅仅有八叔砸坏的东西,还有是八叔带着什么人砸坏,为什么砸坏。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张账单,而是八叔个人的‘英勇事迹’,所以当众人听见八叔烂醉如泥耍酒疯,带着合|欢宗的女修招摇过市,因为不行又买不到壮阳丹恼羞成怒时,便知道这事不简单了。
八叔自己也听出了不对劲,他做的一切是为了给沈骁找不快,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反而成了他为了那些红粉知己不分轻重。
沈灼也是一愣,随即笑出声,对大伯道:“没看出来八叔的生活如此丰富多彩,就是不够老当益壮。”
大伯气的脸都绿了,还要维持一脸的假笑,面目反倒狰狞起来。
他挥退沈灼,拂袖怒道:“够了,弟妹,你给个数,大哥让八弟还你,决不少你半块。”
大伯声音发了狠,这话看起来有可信度多了。
叶澜溪抬眸看他一眼,道:“三哥,把小妹的合计念给大哥听听。”
三叔很快翻到最后一页,道:“以上损毁丹药,丹炉,阵法,屋舍修葺……共计五千三百七十四万中品灵石。”
“放屁,你们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狮子大张口。”八叔之前还一脸不屑,这会儿听见总数当场跳脚,痛骂起来。
就连大伯也诧异地看过来,皮笑肉不笑道:“弟妹,这是算错了吧?”
五千三百七十四万中品灵石不是个小数目,若是下品还说的过去。
围观的人群也在交头接耳,有人瞠目结舌。毕竟一开始念的数都还很正常,按照这个情况,是加不到中品。
三叔翻了翻账单,一本正经道:“这里有写,因为八弟在自己的红粉知己面前夸下海口,我们铺子上的东西随便拿,都算他的。所以她们拿走了十颗六品丹,三颗七品丹,一颗玄丹。”
沈家的铺子上是只卖简单的基础丹,但不代表没有高阶丹药。
三叔这话一出,周围爆发出一阵哗然之声,其他东西可能不值钱,但这几个高阶丹药,这个价不贵。
八叔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狡辩道:“我当时不过是说说而已,这也能怪在我头上?”
一句说说而已,就是无形地承认了这件事,大伯骂了句蠢货,这下想挽回都没有借口。
叶澜溪目光锐利,反问道:“你带着人去拿走的东西,找你有什么问题吗?”
沈灼走到三叔旁边接过账单,没念的部分也很精彩,他拿薄薄的几页纸,不搭理八叔,凉凉地开口道:“大伯,你以为如何?”
大伯气的头昏脑涨,道:“弟妹,这个数别说是八弟,就是我们一大家子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出来,不如明日我差人给你们送去?”
“好啊。”沈灼先叶澜溪一步答应,扬了扬手里的账单,道:“我相信八叔也不想这些东西传遍花锦城。”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账目是其次,那些光荣事迹才是重头戏。
周围的人听了,顿时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能拿到那几张纸,相互八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