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笑道:“周大人此言怕是太过武断,当时形势如何,颜歌、楚肃皆可作证,究竟是‘救不了’还是‘不肯救’,分分明明。”
台上皇帝听着这一场辩驳,眉头紧锁,却远无叫停之意。
颜歌闻言忙拱手道:“颜歌可作证,兵力吃紧,若是上前,有去无回!”
楚肃也拱手:“副帅所言不错!”
周力瞥了他二人一眼:“你们三人本就是一伙儿的,如今相互作证,有何说服力?!”
颜歌冷冷地盯着他,这个周力是个恶人,她一早便知,毕竟她的父亲当初便是被他的奏折和谗言攻击诋毁,最终被贬的,可惜她当初碰不到他,也就只得暂且安生,不料这厮又欺侮到了笑笑头上,她嘲讽道:“周大人不过一介迂腐书生,上了战场,莫说刀枪,莫说头脑,怕是连那小小一根笔都拿不动了!呵,不通兵法,尽知道胡言乱语,污蔑于人!”
周力斜眼瞧她:“你这女娃娃好大的口气!瞧不起文人?!可惜老夫今日无暇同你说道,只怕你是故意挑开话题,替这东风笑开脱!”
颜歌冷笑:“开脱?!周大人口口声声说丰帅英明神武,说是我们有意见死不救,倒是不知,对于如今南乔大将军夫人丰彩儿一事,周大人又要如何解释?!呵,此前南乔盛世婚礼,天下皆知!”
周力一愣,道:“你这女娃娃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丰帅和他家那丫头有何关系?丰帅忠心耿耿,何况,丰彩儿也许就是因为发现你们见死不救,才会选择投靠南乔!”
“若按大人所言,我们几人投靠南乔,故意见死不救,丰彩儿又为何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敌将墨久为正室夫人,投靠南乔?且不说她,若真是这样,墨久又岂会敢娶她?”一旁,东风笑冷哼。
“墨久?呵,副帅若不提及墨久,老夫还真真是忘了!据老夫听闻,当初墨久曾被副帅救回血缨营中,后来,副帅还倾心于他,处处护他,可有此事?”周力眯起眼来笑道。
真真是个老狐狸!东风笑暗骂,却只道:“不错,墨久当初化身破甲军的一名校尉,自称楚墨,连令牌都有,一袭破甲军甲,手执破甲长刀!笑只当是北倾的弟兄,岂能见死不救!”
“既是本是破甲之人,一切无事,让其反营便是,副帅何故将其留在血缨军中?”周力狞笑。
“当初墨久潜入营中,装出一副纯良模样来,笑不曾想到他是敌军之人,经他唬着也中了圈套,却是曾倾心于他,因此他几次三番请留在血缨军中,笑也未能赶他走。”东风笑如实交代,便是当时的心路也不加避讳。
而一旁颜歌见东风笑被这恶人逼到这种地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第上:君念北100 血溅华堂
皇上坐在龙椅上,面色铁青,眉头紧蹙,不想事情会这般扑朔迷离。
“却是不知,后来墨久设局导致血缨军几乎全军覆没,为何如今副帅和二位还能安然无恙地立在朝堂之上!”
“我二人早先便被调入了西北军支援一二,周大人莫要疯狗乱咬人!”颜歌冷笑,又道:“周大人不妨去血缨军旧地一瞧,那里的墓碑,却是有一个是笑笑的,我当初亲眼瞧见了……”
她正要说出,却又觉得不对,此时笑笑同她说过,当初她却是死过一次,却是在玉辞的帮助下复活,但是这等事说出来,会有人信么?
“荒谬!荒谬!你言下之意,可是这东风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活生生立在这里的人,竟被你说成了死人,真真是个弥天大谎,还是毫无水平!”
“你……!”颜歌怒喝,却是无话可说。
东风笑颦眉,她要如何解释,只可惜玉辞不在,他若是在,定是能说清楚此事!
朝堂之上也开始议论纷纷,一旁,周力又开始讥讽道:“依阁下的说法,如今这东风笑,究竟是死是活?若是活的,她如何从那灭营中安然无恙逃脱?若是死的,如今站在朝堂之上的又是何人?”
他说着,丛健一方人也开始附和,龙椅上的皇上瞧着下面一片混乱,正想断喝一声止了,却只听颜歌低哼道:“你不必管她是死是活,只需知道,你是快死了!”
话音未落,只是这一瞬,东风笑便见面前疾风一掠,继而,只见一阵鲜血喷涌而出,煞是骇人,速度之快,怒气之重,她和楚肃竟是都未及拽住,一旁的丛健、顾劼枫、穆远等人也未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