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慌了神,一边出去叫人,一边过来,想要拦住楚悠。
可楚悠却像疯了一样!
邱鸢瞧了瞧她,哂笑:“娘娘当真会说笑,本宫也是要做娘的人了,岂会弄掉她人的孩子,本宫爱陛下入骨,岂会弄掉他的龙嗣?!如今事情水落石出,娘娘又何必往她人身上泼脏水呢!”
楚悠忽而将手狠狠探出去,陡然间,狠狠拽住了邱鸢的头发!
‘当啷’一声,那簪子落了地。
邱鸢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咬牙看着她。
楚悠却是发了狠地,狠狠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往牢门前拽!
“就是你!就是你害了瑛贵人的孩子,然后嫁祸给本宫!”
邱鸢痛得倒吸冷气,一字一句:“陛下早便说过了,那晚陛下便宿在本宫那里,娘娘连陛下都敢质疑了?!”
楚悠狠狠地一个用力,邱鸢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栅栏上,当即就流了血。
丫鬟吓坏了,赶忙高声叫着,拼命地想要将楚悠拽开!
三个人一片混乱,纠缠成了一团!
“本宫今天就杀了你这个贱人!”
“倒要看看,谁活得更长!”
楚悠发了疯一般地,竟是能拗过邱鸢和丫鬟那二人的力量,拽着邱鸢就摇晃撞击!
“放肆!”
忽然间,一阵大力袭来,楚悠只觉得手臂陡然一痛,继而,生生向后跌去,被狠狠甩落在冰凉的墙壁上!
她呵呵冷笑了几声,抬起眼来,看着这黑漆漆的牢房里,那一抹熟悉的影子。
“乌查礼……”
她呜咽着唤着,却不肯再唤他陛下了。
昔日里她心目中最好的丈夫,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负心之人。
乌查礼此时此刻只是冷冷瞥她一眼,便匆忙抬起手臂来,将面上带血、美目半睁的邱鸢紧紧抱在了怀里。
“鸢儿,我说着你不要来,怎的这般不听话……”
乌查礼低声说着,用龙袍给邱鸢擦拭着额头的血。
此言一出,跌坐在牢狱里的楚悠默然扬唇。
‘我’……
陛下、陛下,好一个‘我’字!
情根深种,你对她,连天子的称呼都放下了!
她只觉得周身一软,陡然间便周身卸了力气,倒在地上,身形伏在地上颤动着。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宣太医!”乌查礼抬头看着那丫鬟,厚重的声音陡然响起。
那被吓破了胆的丫鬟听到他威严的声音,铁青的脸才回过神来:“是,是,陛下!”
说罢,三步两步便往外跑去。
乌查礼又小心翼翼地安慰了邱鸢几声,听见她气若游丝地回答他,手臂的力量又加了几分,继而,他冷着面,狠狠瞧着那牢狱里的女人。
蓬头垢面,半疯半儍,他曾经的皇后。
“楚悠,你害死了朕的第一个孩子,还要害死另一个?!”他冷冷地说着,一字一句仿佛是冬日寒冷的冰锥刺在楚悠心上,刺出一个又一个又痛又冷的血洞。
第下:且南飞177 诅咒
楚悠闻言,哼哼了一声,忽而漠然开口:“乌查礼,我不曾想过害瑛贵人的孩子,凶手便是你怀中之人!”
乌查礼闻言,墨眸里闪过一丝讥讽,手臂却是又紧了紧。
“当日中午起,朕便宿在鸢儿宫中,倒是你,派丫鬟到瑛贵人那里去了两趟!楚悠,你以为朕不知道么?!”
楚悠陡然间抬起头来,一对眸子里仿佛燃着火:“不知道!我不知道!陛下在瑛贵人有孕之时对她冷淡之至,一天到晚心里只有这个贱人!瑛贵人乏血,宫里也无人搭理,我念及龙嗣,派绣娘去送血燕,难道也有错!”
乌查礼冷冷一哼:“楚悠,当真是朕的好皇后!”
“瑛贵人怀的是长嗣,宫中岂会怠慢轻视!哪里轮得到你大老远送东西?!”
楚悠狠狠地看着他:“陛下怎么做的,自己心中有数!”
乌查礼瞥了她一眼,声音如洪钟:“瑛贵人的孩子是孩子,鸢儿的孩子便不是孩子?!你口口声声说是心念龙嗣,方才为何如此大力,想要至鸢儿于死地?!”
鸢儿,鸢儿,鸢儿!
口口声声,一丝一句,都是他的鸢儿!
他早就中了这个狐媚的女人的媚药,蒙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