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兰若闻言叹口气,东风笑却笑:“这些娃娃还小,胆子弱些,跑得慢些,也不怪他们,只是我武艺还不到家,心思又太简单,才弄得个捉襟见肘。”
穆远立在一旁,道:“如今怎样了?”
东风笑一愣,扭头瞧向那伤口,玉辞处理得极快,如今已然包扎得差不多了,虽然手臂上的伤口依旧有痛感,但是相较之前,已然好了很多。
“不妨事了,小伤而已,过上一会子应当就能活动了。”她瞧了瞧,自行估摸着,这条手臂是左臂,也不需摸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玉辞抬眸瞧她一眼,轻轻颦眉却不再说话。
“我瞧着伤得不轻,不必急,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再往外跑,其余时候,不妨在营中歇着,你这阵子受伤不少。”穆远沉声说着。
“多谢穆帅,那我这两日便换去那田地里监督罢,等来日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往外跑。”
“如今因着是年关,所以那边乱,过去这阵子应当也好了,不必急。”
第上:君念北054 私生子
军营的空地处,兰若执着个红绳,在手里翻着,忽而见着月婉一步一步往回走来,左臂挎着一个提篮,右臂则显得分外奇怪,她一惊,穆哥哥可是说过,她们这些不习武的人,尤其是弱女子,是切不可私自出营去的,月婉姐姐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站起身来要叫出声,却见月婉身后,一个男子蓬头垢面,拽着她右侧的衣袖,傻笑着跟着她,兰若见状一愣,张着口说不出话来,却见月婉冲着拦路的兵士们尴尬笑笑:“他只是个痴傻人,要随我回来,路上还救了我一命,我会好好看着他,定不出差池。”
月婉平日里负责包扎医病,待人又平和,那几个兵士平日里也受过她照顾,此番再拒绝,也是说不出口来,无奈军令如山,踟蹰了一下,便道:“且容我们先去寻个话,若是同意了,定会让您进去。”
月婉本也不是那等飞扬跋扈的人儿,如此一听,便也应下,看着其中一个兵士疾步跑走。
“笑笑,我瞧着你,分分明明是对傻人感兴趣,那傻孩儿也是你收的,这次来个傻人,又是你给应下的。”顾劼枫坐在营帐里桌案一侧,晃了晃口中的草儿,调笑道。
东风笑和颜歌立在一旁,听见‘傻孩儿’的名字一愣,她分明嘱咐过,不必刻意寻找,但若是瞧到了傻孩儿,请将他带回这营帐中,孰知这几日下来,依旧是全无音信,她颦了颦眉,心不在焉:“唔,是了。”
顾劼枫也知她所想,心里道了自己一声不是,又道:“不提此事,明日便是除夕,折腾了一年,也是该安生了,过个好年吧——哪怕只有这一晚的安生。”
“过年,过年……如今这是什么时候,哪还有年可过?顶多,也就是也营里备些吃食,外面街市、烟花,想都不必想了,如今难以果腹,谁家还有余力置办这些东西,恐怕,连团圆都成了奢望……”颜歌在一旁低声说着,显不出几分高兴。
“你这,凡事不知往好处里想,哎,我那天还听着侠义盟的人说呢,要放烟火,也热闹热闹,总归也是个年。”顾劼枫撇撇嘴,低声说着。
“侠义盟的人放烟火,你也敢去瞧?真真是用性命去看一场烟火。”颜歌翻了个白眼。
眼瞧着这二人便要吵起来,东风笑便要启口,忽而,听着门外仿佛传来一声:“师父。”
身形一滞,她站起身来,转身便跑出了营帐,虽不知是不是幻觉,但方才那分明便是傻孩儿的声音!
营中二人见状,虽是不明所以,但也举步跟了出去。
却见营外,兵士们拦在营口,手里操持着兵器,那门外,黑压压地立着一群侠义盟的人,为首的一个男子一袭黑色的长衣,身形高大,站在那门口的两个兵士正中靠外,背着手,可那二位兵士都只是举着刀拦着他,不敢有其他动作。
东风笑见状放缓了步子,一扭头,却见穆远一袭铁甲,也从营帐中走了出来,也便定了神,那黑衣男子瞧见他们,依旧是不曾后退,只是拱手行礼,声如洪钟:“在下侠义盟盟主方骆,众位将军,今日前来,打搅了。”
穆远迈开长腿走至门口,拱手回礼,却不多言。
东风笑闻声心下一愣,真真是有傲气,见了主帅副帅,说话都好不显气短,还敢带人堵在这营口,她行至门前,示意那二位兵士放下刀来,抱拳道:“久闻侠义盟大名,今日才见着盟主,在下东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