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忙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贱下名叫阮阳,是阮家的三子,多谢大家长。”
那女子点点头,也不再理睬他,复又扭过头去对玉辞道:“怎么,小相公,可是想好了?你若是随我回去,便可做甄家正君,若是如此,除了烈汉秋的嫡子,你便是这城中最为尊贵的男子了。”
这一小段时间里,玉辞和东风笑都在头脑之中飞快地算计着,这二人的对话本是弄得他二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玉辞闻言摇首:“谢阁下美意,在下并非此中人士。”
那女子闻言冷笑:“并非此中人士?!呵,你不随我出去,恐怕便要被烈汉秋选作世女的侧君备选之人,一个不慎,便永远不要想离开这黑牢……你无须说什么是与不是,只需说从或不从!”
此番,东风笑和玉辞也隐约明白了过来,在这个‘城’中,应当是男女地位完全颠倒,女子娶人,男子嫁人,家长便也是女人,对应外界的‘正室’,这里便是‘正君’。
玉辞摇首依旧:“阁下好意,在下心领。”
那女子闻言一甩手臂,竟是几步上前来,一抬手,动作飞快,竟将东风笑生生搡到了对面的墙上,抬手抓住玉辞的右手手腕,扫了一眼,笑道:“贞洁印子还在,便由不得你了。”
玉辞失了内力,便只能同她拼力气,谁知一动手,才察觉到这女子的力气出奇得大——甚至堪比外面男子力气的佼佼者!他趁她一疏忽拔出手臂来,反手便要取她穴道,不想这女子飞起一拳便拦下。
另一边,东风笑被生生甩到了墙面上,眼冒金星,忽而听见一旁的那个男子道:“我说公子喂,大家主瞧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一个男人,同大家主动手,能得到什么好处?须知,甄家可是出了名的力大无穷,代代城守总管……”
那男子絮絮叨叨的,东风笑喘口气从墙面上爬起来,估摸着:这女子真真是天生怪力,力气甚至不逊于铁扎,此番玉辞失了内力,定是无法同她相较!
她理了理领口,又听着一旁的男子瞧她一眼,嘲讽道:“你这女人,身板这么瘦,力气这么小,也好意思当女人?瞧瞧,大家长一掌便将你掴过来了吧?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莫要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东风笑瞧都不瞧他,只是冷哼一声看着那边,她知道玉辞本是内力雄厚,方才被封住,身体里定是有反应,应付这等怪物怕是凶多吉少。她本是摸向腰侧,一瞧那女子赤手空拳,便也不用武器,飞身便冲上前去,那女子察觉到了身后的声响,一个痴愣,忙反手狠狠拽住玉辞不让他脱逃,却只觉后心裂开一般地疼痛——正是被东风笑狠狠蹬了一腿。
她一愣,依旧拽着玉辞不肯放手,反手对着东风笑便是一掌,掌风骇人。
东风笑一个凌厉的仰身,继而一手撑地,飞起一脚便向她的下颌踹去,这女子匆忙向后一撤,不料东风笑已然回过身来,蹲地抡起一腿便扫她下盘,那女子见状,狠狠一脚踹开她,反手便是一掌砸下,不料此时,却见东风笑的身形从她手臂一侧闪过,继而,只觉得她抓住玉辞的手臂被人狠狠一击,筋骨裂开一般地疼痛,她下意识地松开手来,不料被身后的东风笑飞起一脚正中胸口,只这一瞬间,竟失了重心,身体趔趄着飞到墙边,在墙上一撞,惨兮兮吐了口血水出来。
东风笑瞧也不瞧她一眼,只是抬手擦着玉辞唇角的血,压低了声音:“没事没事,等会儿我们出去……想办法处理你的内力……”
见他点头,她又探出手去替他擦着额上的虚汗:“没事,只是被封住了而已,可以解开的,没问题的、我们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就可以解开……”
见他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和淡然,她勉强勾了唇角:“……在此之前,本帅会保护你的。”
这丫头,此时此刻都忘不了调笑他一二,玉辞扬了扬唇,任由她摆弄。
却见那边,那女子踉跄着、摇晃着站起身来,凝眸瞧着东风笑,那模样,凶神恶煞,虎背熊腰的,有些骇人。
东风笑冷冷瞥她一眼,冷声道:“你听着,念你初犯,留你左臂。今后,若以左臂动他分毫,我便斩你左臂;右手伤他分毫,我便断你右手;以腿则膑,用足以刖,以言语则断舌,驱使他人伤他,我便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