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_作者:漱己(150)

  最好待冰融雪消再开战,但周楚已迫不及待地想吃下南晋这块肥肉了。

  目前,镇守边疆的大将乃是周纭与段锐之,周纭手握五十万精兵,不过其人乃是周太后的亲舅舅,他无法确定其人是否心怀鬼胎,而段锐之则是他的心腹,他于今年年初将段锐之调往边疆,便是为了牵制周纭,备战周楚。

  与周纭相较,段锐之劣势明显:其一,段锐之手中仅有八万将士;其二,段锐之资历太浅,无论是凝聚军心,亦或是作战经验方面俱非周纭的对手。

  倘若周纭怀有异心,段锐之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手中这急报乃是段锐之亲手所书,此等大事,周纭竟然毫无反应。

  他现下可谓是内忧外患。

  思忖许久,他最终只能命段锐之按兵不动,并命户部尚书尽量再筹集些粮草,运往边疆。

  一年前,他便命户部尚书如是做了,然而,由于种种天灾人祸,粮草短缺,导致一年过去,粮草仍然不足够。

  他思考着对敌之策,再无睡意。

  腊月二十,天色阴沉,乌云滚滚,方过午时,便落起了雪来。

  散学后,温祈手撑油纸伞,踏着薄薄的积雪,慢慢地向丹泉殿走去。

  自腊月十六起,丛霁便未再踏足过丹泉殿。

  他失宠之事不胫而走,不少人幸灾乐祸,不少人阴阳怪气,不少人对他虎视眈眈。

  他全未理会,照常念书。

  腊月二十六,他已足有十日未曾见到丛霁了,他终是忍耐不住相思,于散学后,去了思政殿。

  以防刺客放暗箭,思政殿素来殿门紧闭。

  他偷窥不了丛霁,停驻了脚步,苦思着要寻甚么由子,方能名正言顺地请侍卫通报。

  他尚未想出由子,双足已将他带到了思政殿前。

  “温祈欲要面见圣上,烦请……”未及言罢,丛霁的嗓音忽而钻入了他耳中:“进来罢。”

  他即刻越过侍卫,推门而入,见得丛霁,恭声道:“温祈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丛霁正焦头烂额着,双目一触及温祈,心头竟再也容纳不下丁点儿政事。

  “朕……”他想与温祈说会儿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些甚么,遂沉默不语。

  片晌后,他意识到自己可以问温祈的来意,故而发问道:“你此来所为何事?”

  自是为了一解相思。

  温祈抿了抿唇瓣:“天寒地冻,陛下是否添了衣裳?”

  丛霁心生欢喜:温祈关心朕的冷暖,是否意味着温祈尚未将朕戒除?

  他答道:“朕添了衣裳,你莫要担心。”

  实际上,他忙于处理政事,无暇感受到寒冷。

  温祈抬起首来,直直地望向丛霁,又猛然垂下:“温祈告退。”

  丛霁猝不及防:“你这便要走了么?”

  “温祈告退。”温祈疾步出了思政殿,阖上殿门,落荒而逃。

  再与丛霁共处一室,他定会下贱地乞求丛霁临幸他,甚至会剥净自己的衣裳,不要脸面地勾引丛霁。

第68章

  丛霁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挽留温祈,心下苦笑,欲要目送温祈离去,视线却被阖上的殿门阻断了。

  温祈明显消瘦了,颧骨突出,腰肢清减,温祈依旧穿着他的常服,这常服曾按照温祈的尺寸改过,瞧来竟然肥大了许多。

  是由于自己的缘故罢?

  他舍不得教温祈难受,但除去让尚食局为温祈增加膳食的分量之外,他甚么都做不了。

  他内心烦躁,衣袂一拂,奏折悉数跌落于地。

  干脆不管不顾地临幸温祈罢?

  不可。

  决计不可。

  决计不可害了温祈。

  他叹了口气,低下身去,将奏折一本又一本地捡了起来,继续批阅。

  待他将奏折批阅罢,即刻召见了自己的心腹,共同商讨对付周楚之法,及至亥时,一众心腹方才散去。

  从客观而言,南晋并非周楚的对手,集思广益亦想不出十全十美的计策。

  沐浴过后,他上了御榻,辗转反侧,半个时辰后,索性去了丹泉殿。

  以防被温祈发现,他放轻了脚步,隐藏了吐息。

  他顺利地进了丹泉殿,行至床榻前,凝视着躺于纱帐后的温祈。

  踟蹰须臾,他正欲掀开纱帐将温祈看得更仔细些,纱帐竟是被掀开了。

  掀开纱帐的手指尖圆润,肌肤白皙。

  手的主人突地坐起身来,继而望住了他,打趣道:“陛下此来,莫不是要趁温祈昏睡之际,轻薄于温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