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_作者:漱己(175)

  “朕并未觉得受到了冒犯,但是温祈……”丛霁语重心长地道,“你不当沉溺于欲念,而应好生用功,于仕途上一展锋芒才是。”

  温祈乖顺地道:“陛下教训的是,温祈知错了。”

  温祈的态度不冷不热,一如对待生人。

  丛霁心脏发疼,默然不言。

  温祈行至丛霁身畔,将四段羊肠拈起,一面舔舐着,一面恶意地道:“陛下此来,便是为了教育温祈么?可惜温祁已无药可救了。”

  丛霁愕然,眉间尽蹙:“你何必自轻自贱?”

  “温祈不该自轻自贱,温祈知错了。”温祈将四段羊肠藏于自己袖中,又笑着道,“陛下若无旁的事,温祈便不留陛下了。”

  丛霁发问道:“你这身衣衫是从何处来的?”

  温祈答道:“是我请内侍从民间买来的,比不得陛下的常服。”

  丛霁怅然地道:“朕从未说过不许你穿朕的常服。”

  温祈理所当然地道:“陛下无心于温祈,温祈自不该再玷污陛下的常服。”

  丛霁怅然更甚:“算不得玷污。”

  “便是玷污。”温祈双目灼灼地盯着丛霁,自暴自弃地道,“我曾多次将常服弄脏,且脏得一塌糊涂。”

  言罢,他收回视线,低眉顺目地道:“温祈恭送陛下。”

  这两日,他一直盼着丛霁来见他,可他现下却欲要将丛霁赶走。

  丛霁语塞,半晌才道:“温祈,你摘得了会元。”

  从懂事起,温祈便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好起来,能参加科举,光耀门楣。

  而今,他已连中两元,这曾是他梦寐以求之事,然而,他的内心却无多大的波动。

  丛霁曾承诺过他,倘若他能摘得会元,丛霁便不选秀,不过这承诺已然失去了意义。

  丛霁曾多次明确地拒绝了他的求欢,他再厚颜无耻地向丛霁求欢,丛霁亦不会答应,无异于自取其辱。

  他既然入不了丛霁的眼,当不得丛霁的娈宠,丛霁选秀与否自然同他无关。

  “多谢陛下特意来知会温祈此事。”他向着丛霁作揖道,“温祈恭送陛下。”

  丛霁叮嘱道:“半月后便是殿试,你且好好准备。”

  “温祈记下了,温祈恭送陛下。”直到丛霁的足音消失于耳畔,温祈方才直起身来。

  次日,温祈着内侍将常服送还予丛霁,并附上了一张字条:陛下之物,温祁不敢损毁,今日悉数归还,陛下若觉恶心,烧了便是。

  丛霁将所有的常服细细抚平,收进了顶箱柜里。

  四日后,丛霁收到战报,南晋已失了一个城池,周纭按兵不动,而段锐之则被迫退守于嘉钰城。

  段锐之独木难支,他派遣的援军尚未赶到,能仅失一个城池已很是不易。

  又四日,丛霁再次收到战报,周楚攻打嘉钰城未果,且援军已赶到了。

  又两日,三月十五,堪堪过了子时,丛霁的嗜血之欲便已涌上心头。

  他立刻从顶箱柜中取出温祈所穿过的常服抱于怀中,并上了床榻。

  他轻轻地嗅着常服,但因常服俱已被洗涤过的缘故,其上几乎并未残留温祈的气息。

  “温祁,朕甚是想念你。”丛霁吻了吻常服,想象着温祁便在他怀中,任凭他为所欲为。

  奇怪的只是亲吻常服,他的嗜血之欲居然稍稍平息了些。

  一炷香后,他更是睡了过去,待他转醒已是破晓时分。

  朝堂之上,嗜血之欲时不时地试图侵蚀他的神志,他努力地对抗着,终是忍不住当朝杀了一名提出与周楚议和的臣子。

  鲜血四溅,尸身倒地,他不屑地道:“贪生怕死,死不足惜。”

  南晋的确并非周楚的对手,但远不到必须议和之际。

  且周楚的补给素来不足,若未能于短时间内尝到甜头,必会撤退。

  他扫了眼尸身,继而回到了御座之上。

  他此前从未当朝杀过人,今日若非十五,他大抵亦不会杀人,只会将其罢免。

  不过诚如他适才所言,此人死不足惜,他并不后悔动手杀人。

  见状,其余怀揣着议和念头的朝臣哪里还敢再言,无一不是噤若寒蝉。

  丛霁逡巡着诸臣低垂的头颅,含笑道:“还有谁人想助长周楚的气焰,灭了我军的威风?”

  无人胆敢出声。

  由于杀了一人,嗜血之欲趁机蠢蠢欲动了。

  下了早朝后,丛霁将自己锁于思政殿,连午膳与晚膳都未用。

  他以为他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破开殿门,直奔天牢,杀个痛快,亦或是自残,以此消减嗜血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