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悠白松开手,他摸了摸安娜的头发,黑色的眸子里没有多少情绪,只是单纯的安慰她。
“等事情结束了,要一起去看多多良吗?”栉名安娜能感觉到神木悠白手指的冰凉,“尊和出云说,他们把多多良放在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有他最喜欢的东西,所以他一定会高兴的。”
听着栉名安娜的话,神木悠白笑了一下,但是他摇了摇头。
栉名安娜歪歪头,她眨眨眼睛,但是没有继续问。
直到草薙出云来带走安娜,离开之前草薙出云和神木悠白说了一些话,告诉神木悠白他们现在调查到什么地步,告诉他尊现在牵制住了Scepter 4,等真的找到人后他会来告诉神木悠白。
不管如何,在找到凶手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让神木悠白看看。
因为草薙出云很清楚,不只是他们,十束多多良这位朋友也同样在意他。
虽然他不是吠舞罗成员,更不是氏族和异能者,但是,只要是十束多多良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
栉名安娜都要离开了,但还是在离开了一会儿后折返回来,这一次栉名安娜手中拿着一束花,花是淡黄色的雏菊,她踮起脚尖把雏菊放在神木悠白的枕头旁,接着才跑出去。
坐在床上,披着一件厚重的外套,神木悠白伸手拿起那束雏菊,淡黄色的花印在他的眼里。
神木悠白不想再去看十束多多良,就像是这五年内他没有第二次踏入神木知央的墓地。
或许他是在自欺欺人,只要看不到就可以默认他们还存在在某个自己找不到的位置,只要看不到就没有这段令人悲伤的过去,他很难去让自己接受什么,毕竟这所谓的接受只是在割伤他自己。
他排解不了痛苦,找不到源头,只能就这样沉默下去。
到底应该去恨谁?到底应该去做什么?
吠舞罗正在找无色之王,在他们看来,是无色之王杀死了十束多多良,他们要找到无色之王,杀死他为十束多多良报仇,这是最简单的因果关系,也是最简单的报复。
就像是神木家的短见导致神木知央自杀,神木家才是最大的加害者。
但真的是这样吗?
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这样的悲剧还会继续上演,因为……这些都不是源头。
人类拥有欲望,拥有野望,每个人都想成为更高一等的人,拥有特权心想事成,但欲望终究是欲望,在没有手段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真正的达成,是石板将这份欲望的实现搬到了每个人眼前。
是异能力让本不该发生的悲剧一次次上演。
无色之王真的只是随意的发疯杀死了十束多多良?他要等的人是谁?白银之王吗?
所以,这依旧是为了力量存在的争斗。
本不该出现的争斗。
神木悠白从床上下来,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寒风呼啸,没有叶子的树枝在风中颤抖着,带着满目的萧条,神木悠白黑色的眸子里满目都是平静,平静到甚至有点诡异。
如果真的要有什么东西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怎么想都应该是异能和石板吧?
失去一切的人找不到任何可以针对的源头,就只能去恨这份力量,将本来就有的偏见蔓延成极端的厌恶。
这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但又能怎样?
他的极端皆是有因,世界未曾让他往正常的方向走,那就不要斥责他过于非常。
……
三天后,吠舞罗找到了无色之王,他在学园岛内。
学园岛,也叫做苇中学园,是一座建在岛上的学校,学生在学园岛内虽然与外界隔绝,但是却拥有最好的学习环境,也是防守最严格的地方之一,在一开始吠舞罗和Scepter 4都没有考虑过学园岛。
草薙出云按照约定好的样子来叫了神木悠白,在车上的时候神木悠白再次看了无色杀死十束多多良的录像。
看着录像,神木悠白微微皱眉,他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后来他想起了什么,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开浏览记录,最后在浏览记录中看到了一条新闻。
那是一条失踪求助,上面模糊的写着一个少年无故失踪后报警,警察把部分消息贴出来,也有一张照片,在照片上,和无色相似的少年对着镜头比这剪刀手,是一个人吗?
但是,去调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无色已经没什么必要了,神木悠白关掉手机,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草薙出云。
到达地方的时候,吠舞罗已经控制住了学园岛,Scepter 4也在往这边走,甚至他们已经出现了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