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_作者:江色暮(5)

  殷凌轻的确伤重,全靠聚灵珠和灵药吊命。

  不巧殷家是剑修家族。

  众所周知,剑修,穷。

  他们不像阵修宁家,可以入世为富贾聚灵养气。也不像丹修程家,一炉灵丹,就引得所有修真家族争相追逐。

  新世纪以来,殷家几乎没有攒下家底。

  他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和政府合作,斩杀影响人民生活的妖兽。再要不然,就是出几个人,在重要场合充当保镖。

  前者不赚钱,后者太丢份儿。其他家族出去,是给人当座上宾。他们出去,却要成为马前卒。

  殷家子弟做了几次之后,没人愿意再接类似的活。

  程家能借宁星予的口提出这笔交易,就是看准殷凌轻的伤能把殷家耗空。

  想着这些,沈轶身形一晃,出现在殷凌轻床边。

  他突然现身,殷凌轻被吓得不轻。

  重伤的剑修身体不动,手臂却悄然往旁侧挪去。

  沈轶也不着急。等殷凌轻面上流露焦灼,他终于含笑开口,问:“你在找这个吗?”

  说着,沈轶摊开手,掌心里露出一张黄符。

  原来早在殷凌轻开始摸索时,沈轶已经先一步用神识探去,将这张符纸拿到手。

  黄符是一张单向传信符。不止符纸粗制滥造,画符之人一样水平不佳,上面的灵气完全锁不住。像是一台沙漏,每时每刻都在往散去。

  在沈轶眼里,完全是张废品。

  他只看了一眼,就失去兴趣,就将其捏成一团,扔到一边。

  黄符滚到角落,殷凌轻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沈轶知道他怕自己,却不在意。

  他只是来帮殷凌轻摆脱命运、与天相斗,不必多做其他。

  既要改命,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明白殷凌轻原本的命运。

  想到这里,沈轶一心二用,一面端详殷凌轻的伤情,一面联通纸人耳目,听起宁星予处的动静。

  纸人从门缝钻进屋中时,殷家主正难以置信,不明白宁星予为

  什么会为程家传这种话。

  可随着宁星予条条分说,殷家主逐渐沉默。

  到最后,他问宁星予:“只要将聚灵珠交给程家,程家就会给凌轻治伤……”

  这个「治伤」,是指放弃为殷凌轻修复经脉,只专注治疗皮肉伤口。

  能保住殷凌轻的命,也只能保住殷凌轻的命。

  宁星予听了这话,断然回答:“正是……”

  殷家主目露痛苦,喃喃说:“这……唉!还是要让凌轻来决定。”

  沈轶听到这里,心头了然,低头询问:“你道侣要把你这颗聚灵珠拿走,你不愿意?”

  殷凌轻错愕,过了好一会儿,才克制地说:“尊者一定搞错了。”

  星予怎么可能把聚灵珠拿走?

  倒是眼前这个人,来历不明,开口就是挑拨,十分可疑!

  沈轶淡淡道:“一盏茶工夫后,你爹和宁星予会来告诉你这件事。”

  殷凌轻听到这里,怒不可遏,斥道:“你在说什么?莫非你是那魔修同党,要来离间我和星予的关系?!”

  沈轶看他,皱眉。

  他又在识海中揉搓光团,询问:“他怎么好像完全不知道我要来?”

  光团被沈轶的神识完全压住,像是一张圆圆的饼,摊在沈轶的灵台之上。

  哪怕被这么对待,光团依然不生气,用一贯的平静嗓音告诉沈轶:“总部与殷凌轻建立联系的前提是他摆脱天道控制,现在殷凌轻并未达到标准。”

  言下之意,沈轶这个帮手纯粹是「不请自来」,人家不一定领情。

  沈轶听着,眉头没有并未展开,神识却挪去一些,饼一样的光团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像是明耀金轮,从他的灵台上升起。

  沈轶决定更改自己的策略。

  对于殷凌轻而言,他只是一个忽然出现、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沈轶十分宽容,想:换做是当年的我,有人对我直言此类事,我亦不会相信。

  总归殷家主与宁星予已经在来的路上。要他们亲口对殷凌轻说出打算,对沈轶而言事半功倍。

  想通此节,他身形又是一晃,消失在殷凌轻面前。

  来无影,去无踪。

  殷凌轻看着沈轶消失的方向,惊疑不定。

  他心中焦急,想要提醒家人防备。

  传信符被那人毁去,可他的手机还在枕头旁边。

  殷凌轻艰难地侧过身,握住手机,想要拨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