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与乱世不同策略。”
钟岐云没有说话,而后又问道:“如今朝中那魏和朝、魏丞相的话变能决定攻或是守?谢将军说话无用?”
“魏和朝权势过大,太祖之后大几位皇帝甚至如今这位都十分重视文人、大兴科举,文官当势,武将式微,据说如今兵权分为两半,三省持一半,另一半由
各路将军分散,所以有些事自然听不得谢将军的了。”
钟岐云皱眉,照这么说,现今便是文人指挥将军了?文人怎么去指挥武将?之乎者也和上阵杀敌根本就是两回事,纸上谈兵和真刀实枪的经验积累,更是不同。将军的话如何听不得?
虽说文人并非都是懦弱的,但说到底大多数都没那些真正武将的血性,面临这种战场之事,只怕少有人看到长远的利益了。
就比如旁边那些书院学子和朝廷上那位文官之首皆是主和一派,就可见一斑。
可如今......
无权便连攻与守都做不得主。钟岐云心头一怔,忽而想到了谢问渊。
也许,那人并不是像传言那样不想做将军吧......
若是不想当将军,他又何苦耗费这许多年练就一身好武艺?他只管读书写字、做那工于心计的文人就是了。
只怕是,那人早就知道,如今的大朝局势如此,就是当上那大将军也是无用的......
心头一念闪过,钟岐云蓦地心头紧了几分。
他似乎有些懂了谢问渊。
若是......若是今天下第一人已经是他,就不知谢问渊还会不会主和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第61章
自从钟岐云打詹城回来后,杭州城里便慢慢传开:如今城中有位行海的钟老爷,年纪轻轻、面目俊朗,却胆识过人,行海之经验颇丰,他多次出海均未曾出事一次事,年前甚至还带着他的船队替泸州张家平稳送了货物至詹城,又从詹城带来宝贝无数。
挣得钵满盆盈!
“要说这钟生啊,实在不一般,”茶馆、水肆各路地方,说书先生惊堂木一响,将近月来,在坊间谈的最多的钟生故事娓娓道来。
“话说他带船队往詹城去时,那一路上可谓是险象环生,各位可能都不知,在那海上啊,若是遇到暴雨,那就如身处阿鼻地狱,前一刻还风平浪静,霎时间变成炼狱......”
“但这位钟生懂得识天看风,更是临危不惧,在暴雨来前便先命队靠岸,躲过了这场浩劫,啧啧啧,可算是我大朝这些年来少有的航海奇才了......”
“更甚至,这琼洋过去,离了我大朝,海上更是海寇横行,种种种种,这支船队都遇上了,若换做旁人哪,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能这般安然?说来,能在这短短半年间挣下这等家业者,在如今青年才俊里已算是那头一份!据说他不单单与泸州张家、茂江朱家等等签订了近十年的运输生意,咱杭州城胡岩章胡大老爷也对这钟生青睐有加,前些时日,钟生至胡家谈运输丝绸之事时,胡老爷更是亲自去与他见了面,其前程不可限量!”
台下人听得津津有味,有人听到此处还出声道:“你说年前胡家小姐便过了十六生辰,说来半月以后就会传出她与何人家订了亲才是,可如今竟是一点信儿也没曾听到过。”
“是了,原本我还未多想,但如今听先生说来......我在杭州多年,可从未听过胡老爷对哪个青年才俊这般青睐的,你说会不会这胡老爷是想要招赘......”
那说书先生望着跟前丝绸红布中白花花的银两,一双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儿,满意的端起跟前茶水喝了几口,他故作高深地应道:“这可说不准呢,我家中有人在胡家做活,便传出一个信儿,说是这个钟岐云可是拿下了胡家往北幽州、青州、彭城等多个州城的单子呢......”
这话一出,大伙儿更是哗然,谁人不知,这几大州府向来都是胡家自己将货物运送过去的?虽是走陆路,但说到底从未让旁人碰过一次,这次居然让这钟岐云给拿下了......不就代表有将他当做一家人的打算吗?
楼上雅间钟岐云听得哭笑不得,虽说许多信息确实是他故意让人向四处散播开,借着这股风刻意打了广告推广船队,广告作用有多大,从现代到大朝的钟岐云,自然是深有体会。但是,与胡家商讨这事着实不似这些人传言这般。
何敏清听了楼下的说辞,也不由得笑着向钟岐云打趣道:“看来钟兄做那胡大老爷乘龙快婿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何哥说笑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胡大老爷是甚么狠角色。”
想起前日与胡岩章商讨的画面,钟岐云摇头,那个老狐狸哪里是这般容易对付的?面上慈祥和善,但商讨之中处处坑句句陷阱,就等着你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