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他的孩子,怎么却要他夹在中间做丑人。
“虽然有点俗套”他拿出张支票,放在桌上推过去,“这是一点补偿。你先收下吧。”
袁沐抬起手,打翻了茶杯,她连忙把倒扣的手机拿起来,有服务生立刻过来收拾。
袁沐愠怒道:“这算什么?虎毒还不食子!让一个跑腿的给点钱就想打发我?”
严子书这个跑腿的不与她一般计较:“您也可以说说您的条件。”
“我就想把他生下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姓傅。”
“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非要让他姓傅干什么呢?法律规定,孩子随母姓也一样的。”
“我是个传统的人,我的孩子,就要随父姓。”
“虽然不知道有人教了你什么。”严子书说,“不过我个人建议,如果你手段不够,又不聪明,就不要抱太大幻想了。别光盯着‘成功案例’,不是每个人都有傅大少爷那样的命。”
他端起杯子,润了润喉咙:“就算是傅大少爷,你看他母亲如今还在不在?”
袁沐咬了咬牙,装傻:“你们男人不懂,当了母亲,总会想保护孩子的。”
严子书承认:“我确实不懂,不管你是想保护他,还是想利用他,总之……”
“那你要怎么样啊!”袁沐声音尖利起来,“就扔一张破支票,唠唠叨叨这么多废话,好了,现在钱给了,你是打算找几个人过来,押着我去医院堕胎吗?”
严子书还没动作,倒有几个服务生听到动静,隐隐站近了些。
他抬头看看,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沉默地亮着红灯。
这也正常,如果他是袁沐,自知是弱势群体,也不至于无备而来。
“别误会,我还是有遵纪守法的底线的。”因此他不以为忤,“我只是当个中间人,传达傅总的意思。不过你最好有心里准备,姓傅的私生子,过得不好的比过得好的多。你非要让他出生,以后也会面临各种歧视和明枪暗箭。孩子自己都不一定想来到这世上。”
袁沐沉默着,严子书又说:“你慢慢想清楚吧。有事再跟我联系。”
他把面前冷了的残茶一饮而尽,笑了笑后,起身离开。
快走到大门口时,严子书忽然脚步一顿,不再往前走了。服务生有眼色地跟上:“先生,您的车已经有人去开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是不是落了东西?”
严子书皱了皱眉,侧过头问他:“打听一下,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
他又被带到茶庄深处某座两层小楼,红墙碧瓦。这边是工作人员区域,标着顾客止步。
傅金池抄着裤兜。他平时穿着打扮,喜欢走雅痞风格,在这复古色彩浓郁的办公室里,被彩色玻璃进来的光源映照着,竟一点也不显突兀,活脱老上海十里洋场出来的花花公子。
严子书这会儿总算领悟,袁沐怎么非要在这儿谈判,难怪呢,就说她怎么搞到会员资格。
至于他自己,即便提前知道剧情,也只知道傅金池大致在做什么,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书里更不至于把傅金池的产业,一家家罗列出来,毕竟反派BOSS有神秘的资格。
不过这下子有点尴尬了,就好像在背地里说了别人坏话,一转身,正主就在身后。
傅金池靠着办公桌,下巴指了指扶手椅的方向:“严助请坐。难得你能来一趟,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后面也有大厨,待会儿要不要留下吃个饭?”
见他没动,傅金池主动走过来,给他拉开椅子:“坐呀,我这儿椅子会吃人吗?”
严子书坐下,只好没话找话:“也没想到这是傅先生的地方,挺别致的。”
傅金池却说:“什么我的不我的,都是老爷子给的,在我手里,也就是开着玩玩。”
他把手按在椅背上,这个姿势和氛围都有点危险,严子书往旁边避了避。
跟小白纪晨比起来,他就绝非那样迟钝。一个好看的人,很难缺少被狂蜂浪蝶追逐的经验。更何况傅金池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都快扑面而来,暗示性极其强烈。
傅金池凑近道:“毕竟我在姓傅的私生子里,是命好的那一种,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兴师问罪来了。严子书果断承认:“真对不住,我说话没遮没拦的,这是我的错。”
但他立刻道德反制:“但考虑到您偷窥也不是太光彩能否算扯平了?”
“别呀,你这就是冤枉人了。”傅金池懒洋洋道,“那个监控装在那,光明正大,我作为管理者,本来就有权限查看的。你要兴师问罪,也只能问袁女士为什么要订那个座位。”
“她有本事,进得了您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