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_作者:黄铜左(19)

“是这样。这个袁女士跑来跟我说,她怀了我弟弟的孩子,怕有人想对她动手,想借我的地方谈点儿事。这点小忙总不好不帮,我才帮忙盯一眼而已。谁知道原来来的是你。”

“……”

傅金池说:“但仔细想想,你这个‘成功案例’,用得还挺绝的。”

严子书头皮有点发麻,已经不想在这儿跟他打机锋。

他也不是没教养的人,知道说小话是自己理亏。他就是不想照剧情“处理”袁沐,才劝几句难听的,让她自己回去决定,否则他亏了阴德在这儿跟一个孕妇较劲呢?

而且跟傅金池说话很累,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你来我往,没完没了,无限浪费脑细胞。

但只要傅为山还是主角,只要剧情还在运转,一切都有其宿命,螳臂为何去当车。

他觉得刚刚不如装成什么都没发现,走了就完事了。

因此严子书干脆地说:“行,我错了。不然您直接说,要我怎么办吧,我都接受。”

傅金池客观评价:“也没听出一点歉意,没准还在心里骂我呢。”

然而傅金池又主动心平气和地说:“其实没那么严重,背后骂我的人多了,你这也不算最难听的。要是真不好意思,先欠我一个小要求吧,以后我想到再说。”

严子书先说不敢不敢,听到后面则道:“可以。”

傅金池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十、

说话间,傅金池办公室内线电话铃声大作。他也没松开椅背,仗着自己腿长胳膊长,用另一只手够过来接了,一连“嗯”了几声,也不知要不要紧,最后淡淡说:“等着吧。”

严子书忙站起来:“看您有事要忙,那我先走了。”

傅金池这次没拦着,但走之前,给了他一张新酒店开业的邀请函:“麻烦转交我弟弟。”

“好的。”严子书看了一眼。

“但应该还是你来?”

“看傅总的意思。”

“你们傅总自己肯定不来,到时见。”

“……嗯。”

严子书被他亲自送到茶庄门口。停车员早已把车准备好。

结果回程路上,赶上高峰,堵得一动不动。

车辆在十字路口挤成了一疙瘩,司机们的喇叭烦躁地响成一片。

百无聊赖,又无暇处理工作,只能望着窗外思绪飞驰。他有一眼没一眼地看手机,目光落在身旁的邀请函上,手指动了动,索性把上边儿日期加到备忘录里。

心想,傅金池倒是料得没错,对傅为山来说,他宁可为了追仔,磨洋工吃三个小时的法餐,也不会想去参加什么私生子的酒店剪彩。到时多半还是派自己来。

随后又想到傅金池这个人。总有点斯文败类的意思在,讲话倒是一套一套的,“请”“谢谢”“麻烦”,体贴得好像不要钱一般,却又毫不掩饰,那种心思叵测的气息。

严子书有理由觉得,他成天挂在嘴边的“我弟弟”,也是在故意膈应傅为山。

由此他甚至能想象,如果这两人童年不幸在一起长大,傅金池绝对是个满肚子坏水的混世魔王,气得正牌少爷傅为山找不着北又无计可施的那种天生坏种。

绿灯亮了,车流启动。严子书笑了笑,自认很是形象。

他把零碎的念头抛在原地,跟在前车屁股后头,耐着性子踩油门。

回去还得和傅为山有个交代。

*

到这个节点为止,剧情似乎开始出现一些偏差。

按照剧情,严子书本该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地出手解决袁沐,以及袁沐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他选择遵纪守法的结果是谈判失败,铩羽而归。

这委实也没办法,就算违法犯罪也要分情况,搞一个男人就算了,动手女人和小孩实在有违他做人的某些原则,哪怕傅为山对此不高兴也没办法。

傅为山当然很不高兴,薄唇里冷冷吐出两个字:“婊子。”

严子书自然只能道歉,承认自己办事不力,别的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面无表情地认错,其实何尝不在腹诽,若非老板花心又不负责任,自己一个总助,为什么成天关心的不是公司运营情况和发展战略,而是傅为山的各种下半身事件?

既然袁沐不松口,那就是傅为山开的价码不够,只能日后再行谈判。

但一个从没放在眼里的情妇,竟然敢反抗权威,咬自己一口,这是要反了天了。

傅为山心头憋着一股怒气,以至于接下来在工作文件里发现一个小错,都骤然爆发出来。

严子书在一旁俯首听他发火。

秘书处挨着总裁办,听到严总挨了训斥,然而似乎这文件出错却是缘于下面的人,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再来个溯源式清算,挨打挨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