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总裁助理面对古早狗血火葬场_作者:黄铜左(99)

严子书尚不知这些,他侧过头,往下看了一眼,身上被换了陌生的条纹睡衣。他头疼欲裂,但这已经比预料中的结果要好,没有受到侵犯的迹象。好像连傅金池都没逞禽兽之举。

不过要是直白地说出来,正在装绅士的这位不知会不会生气。

严子书却发现自己仍然动不了。

室内温暖如春,傅金池坐在床边,掀开被子,伸手解开他身上的约束带:“回来你就不老实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医生都看不住你,扎上针就拽了,闹到后半夜才打上点滴。”

严子书重获自由,把左手伸到眼前,手背上果然三四个针眼,还带着划出的血痂。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又说了声“谢谢”。

傅金池按铃,过会儿家庭医生进来,给他抽了血,说是拿去化验检查。

严子书笑笑说不重要,心知自己的行为过于突兀了。

往往,生病的、受伤的人总能得到好一点儿的待遇,严子书现在好像就获得了这种待遇。傅金池一反若有若无的冷淡,非常温和地对他说:“你的手机和个人物品都拿来了,Helen帮你收拾的。”他示意对面的桌子,上面摆了一堆东西:“她还帮你请了假,说你突发急病。”

“好。”严子书扫了一眼,头还晕,但理智已经复位,“有心了。”

“还有就是。”傅金池俯过身来,胳膊肘撑在床边,有些歉意,“现在还不能动傅晓羽。”

严子书意会,哑声道:“因为你不能得罪傅三叔么?”

傅金池笑笑:“目前是可以这么理解。”

严子书听懂了,省略的主语里包括两个人:不仅傅金池不能动手,他也暂时不能去找傅晓羽讨回公道。毕竟在傅三叔看来,严子书是傅金池的人,他的举动也代表傅金池的态度。

气急之下打一巴掌,也是人之常情,傅三叔可能还会不疼不痒地替儿子道个歉。

但不能真的撕破脸,否则会让傅金池失去一个塑料盟友的支持。

“但你说‘还’”他轻轻哂笑,“你该不会有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黑名单吧?”

傅金池笑而不语地默认了,指了指自己心口。他当然有。

“你可真是……”严子书吞下了后半句,冷冷地想了想,“但还有个调酒的呢。”

“可以去查监控。不过他如果不傻,可能已经想办法把录像删了,要费点儿功夫。”

“下巴上有两颗痣的那个。”严子书说,“有没有证据无所谓了,我自己想办法。”

“我看你才是不消停。”傅金池哭笑不得,“都这样了,躺着吧,回头我去找他讲理。”

这时要有个外人在场,听见他们俩对话,算是妥妥的狼狈为奸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点滴输完了,重新把医生叫回来起了针。傅金池一直守着严子书,吃饭叫了金凤台的外送,当然,外送指的是秘书Lily外出跑了趟腿,把食盒给他送到家里。

严子书还说他:“随便点个外卖就可以了,还让她跑那么远。”

傅金池却笑道:“我不在的时候她又没什么事做,难道发那么多工资养闲人的吗?”

严子书想知道他去哪了。

窗外天空低垂有如幕布,朔风凛冽,卷着枯枝敲打在玻璃上,咔哒作响。

这种灰暗阴冷的天气,尤宜躲在家里睡觉。严子书精神不济,吃了点东西又犯困,却因为头疼睡不着,作用于神经的药物,多半有许多后遗症,他只好开口,问家庭医生那里有没有安定,傅金池却喂了他一杯温水,说是药三分毒,不要用那么多,多喝点水加快代谢。

水杯被放回原处。仍旧一坐一卧,室内却忽然陷入沉默的旋涡。

半晌,傅金池道:“既然睡不着,那不如聊聊天。”

严子书靠在床上:“聊哪方面?”

傅金池便道:“老规矩吧,你先问。”

严子书笑笑说不重要,心知自己的行为过于突兀了。

他原本想问“你最近去了哪”,“你去做了什么”,到底傅晓羽说的那件刨坟的事,让他很难不放在心上,可直接问又怕过于冒犯,便这样加以试探。

傅金池坐在椅子上,两手交握,大拇指互相轻轻摩挲。听罢,他倒是情绪如常:“哦,你说这个,看来很多人都听说了么。”他不奇怪,对方意在震慑,自然不吝于把风声闹大。

严子书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金池垂着眼摆弄手机,从相册里调出照片,隔着被子扔到严子书腿上,让他自己看:“要说麻烦也算不上,已经清理好了,公墓方面也道过歉赔过偿了。”

严子书虽有心理准备,还是拧起眉头:“这也……”太过分了。